「那當然,再怎麼都是頭兒提的點子。」管事一改先前對待外人的態度,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你們走後,其他幾個地方也陸陸續續開了類似的場子,妄想跟我們搶生意。」
鬱槐隨口問:「怎麼解決的?」
管事一抹脖子:「生意嘛,那當然是你死我活,都殺掉了。」
徐以年唇角一抽,心說你真他媽是個商業鬼才。
接連有人從樓上跑下來,看見鬱槐,一眾妖魔鬼怪興高采烈:「老大怎麼回來了?是不是覺得外面沒意思,還是我們這裡好,看誰不順眼就殺了誰!外面的條條框框想想就倒胃口!」
「你懂幾把,頭兒是要幹大事的人,跟你能在一個境界嗎?」
他們吵吵鬧鬧,鬱槐對旁邊人輕聲道:「幫我查一個人。大概十天前進的埋骨場,名字叫嵐的算命師。」
管事連連答應。
晚上別墅內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粗獷的木桌上擺滿了食物,一桶桶烈酒氣味撲鼻。吵吵嚷嚷的笑鬧聲中,妖怪們喝水一樣大口大口灌入渾濁的酒液。
情報點派出了所有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打探鬱槐要的訊息。酒過三巡,管事一路小跑到鬱槐身邊,壓低聲音:「打聽到了!嵐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東區,據說是為了給東區頭領的兒子算命相,東區那老頭為了請他進來開了天價。」
鬱槐若有所思,往桌對面的徐以年看去。男生似乎不太舒服,正低頭揉按自己的太陽穴。
埋骨場的空氣中都帶著婆羅草不易察覺的香氣。徐以年頭昏腦漲,他在謝祁寒提醒後儘可能放輕了呼吸,一天下來卻還是無可避免吸入了不少毒氣。感覺到對面投來的視線,徐以年努力抬起頭。
四目相對。鬼族顏色特殊的眸子仿若漩渦,徐以年只覺得自己越來越犯迷糊了。餘光瞟到鬱槐身旁的管事,徐以年才一下子回過神,眉眼間情不自禁流露出疑惑。
發生什麼了?
正是在這時,徐以年肩膀忽然一重,女妖芬芳的吐息落在臉頰邊,白皙冰涼的胳膊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小帥哥,你是不是中毒了?」
徐以年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女妖含笑貼在他身上:「看你這樣子,應該已經意識模糊了吧?婆羅草的毒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
與氣質優雅的南梔不同,女妖容貌嫵媚,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她紅唇啟合,直白地在他耳邊道:「找個不受影響的妖怪上床,結下雙生咒。」
「…不用了。」徐以年還從沒聽過這麼特殊的施咒條件,不禁耳根泛紅,下意識想避開她。女妖卻呵呵地笑,像是對他的反應極為喜歡:「別害羞嘛,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周圍的妖怪都向他們看過來。埋骨場裡人類本就罕見,徐以年的面容比女妖還要明艷,粗獷的酒桌都因為他變得賞心悅目。妖怪們紛紛打趣:
「飯都還沒吃完,速度夠快啊。」
「那可不,從人家進來她就一直盯著,像是恨不得把人吃了!」
徐以年還沒來得及拒絕,忽然被人往後拽了拽,女妖下意識鬆開他。修長結實的手臂從後緊緊環住男生清瘦的腰,將他整個人攬入懷中,是個佔有慾很強的姿態。
鬱槐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俯身貼近,輕咬了一下徐以年發燙的耳朵。既像在大庭廣眾下給他打上標記,又像是懲罰他因為女妖的接近而面紅耳赤。
鬱槐語氣曖昧,做足了撩撥的姿態:「他有我了,怎麼還能找別人。」
耳朵尖上殘留著微弱的疼痛,徐以年渾身僵硬,腦子裡不斷重複那句他有我了他有我了……幾秒鐘後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成了番茄,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抱得更緊。
「乖,」鬱槐壓下徐以年的掙扎,笑著在他耳邊道,「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