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年不可思議:「可殺死算命師……」是會折壽的。
嵐的身體幾乎快要消散了,他加快了語速:「徐少主,如果你想讓覆蓋在你命相上的兇相褪去,只有找到施術者,殺了他,這層兇相才會消失。相應的,覆蓋在他命相上的、屬於你的命相也會同時消失。」
隨著越來越模糊的聲音,嵐逐漸化為了雲霧似的粉塵。徐以年伸手想要抓住他:「嵐…?!」
「抱歉,」算命師的話語從風中傳來。有愧疚,也有長輩對小輩的憐惜,「沒能早一點看見你真實的命相,讓你過得很辛苦,如果我能及時發現——」
嵐的聲音陡然僵住。
「……不對,你的命和鬱槐的命不可能相衝!…錯了,我算錯了……!」
嵐似乎拼命想告訴他什麼,可最後一點聲音也徹底消失了。徐以年怔愣片刻:「什麼不可能相衝?」
無人回應他的詢問,徐以年慌亂道:「嵐??」
南梔率先反應過來:「徐少主,那人和你交換命相,說明你一定不是兇命,無論白晝命還是白夜命,都不可能和老闆的命相衝。」
徐以年神色一滯。
只有兇命和白夜命之間才可能存在相衝。他和鬱槐的命從頭到尾都不曾對立,鬱槐會變成這樣……
[鬱槐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一報還一報,你造就的殺孽都會還到他身上。]
那機械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如同某種根深蒂固的控制。徐以年的大腦傳來陣陣劇痛,他越是思考,痛苦便愈發明顯。強烈的疼痛像是用錘子鑿開大腦,生生往其中裡灌入了一個不屬於他的念頭。
恍惚中,徐以年想起來,和鬱槐在畢業典禮不歡而散那晚、還有五年前無數個夜裡,他時不時也會隱隱約約感覺到頭疼,他以為那只是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可現在看來……
「呃——!!!!」徐以年痛苦到了極點,他死死抱著頭跪坐在地,渾身抽搐,跳躍的電光從指尖不受控制溢位。南梔想要觸碰他的肩膀:「徐少主!」
他腦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重複不停,妄想再次控制他的想法。徐以年忍無可忍,一拳重重錘在地上,猛然爆發出的雷電令地面四分五裂:「夠了!給我閉嘴!」
彷彿心有不甘,機械的聲音依然幽靈般圍繞著他,徐以年又是一掌拍開地面,巨大的雷鳴蓋過了所有紛紛擾擾,那聲音最終化為了烏有。
與此同時,他腦中有什麼一鬆,一直控制著他的精神禁制徹底碎裂了。
徐以年抹掉額頭的汗水,逐漸緩了過來。迎著南梔擔憂的目光,他儘量保持著冷靜:「我被精神操控了…那人強行給我灌輸鬱槐的命和我的命相衝這件事,所以這麼多年我從沒懷疑過它的真實性。」
「嵐很可能也被精神操控了,指令應該和我的類似。」徐以年喃喃,「再加上我的命相被覆蓋,嵐根本發現不了他算錯了……」
南梔臉色一變,徐以年正要站起來。
轟——!
震天動地的巨響從遠處傳來,猛烈的聲波甚至令附近好幾隻小妖怪的耳朵流出了血,幾秒鐘後,無數妖怪吵吵嚷嚷。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
「爆炸了!!」
徐以年循著聲源的方向看去,面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盡。
那是西區的方向。
第60章 最喜歡你
徐以年一路狂奔,朝西區的方向趕去。他全身包裹在耀眼的藍紫色電光中,異能的加持令他的速度快得驚人。
南梔在爆炸後嘗試聯絡過鬱槐和謝祁寒,但都杳無音信。進入西區前,鬱槐給自己和謝祁寒結了用以確認存活的法咒,但那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