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孩子來說,能多在母親腹中待一日,就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儘管老大夫說得委婉,可週芸芸還是聽懂了,也終於開始緊張起來。
這年頭孩子的夭折率實在是太可怕了,獨一個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多胞胎。
周家阿奶這會兒心裡頭也是五味雜陳。
先前周芸芸沒心沒肺時,她覺得這孩子也太沒警覺性了。可眼瞅著周芸芸開始忐忑不安了,她又開始心疼上了。她的好乖乖打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如今一懷就是至少三個,這要是已經開過懷也就罷了,偏生還是頭胎……
為今之計,也只能盼著天生的福運能幫著度過這次難關了。
老大夫倒沒開什麼保胎藥,只因周芸芸這胎穩當得很,他只給推薦了兩個名聲不錯的穩婆,畢竟幹一行的,又在京城待了大半輩子,對行當裡的事兒自是門兒清。
有了老大夫的推薦,周家阿奶還嫌不夠,又將祁家大少爺使喚得團團轉。
可憐他一個皇商家的嫡長孫,已娶了妻但尚未生兒育女,卻要提前接觸例如穩婆、奶孃之事。逼得他差點兒把自己撓成禿子,好在最終結果還是好的,他圓滿的完成了周家阿奶交代的任務。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祁家那頭開始懷疑他豢養外室,還是連私生子都有的那種。不然,他尋穩婆和奶孃是吃飽了撐著嗎?
對此,祁家大少爺不予置否,只道清者自清。
他倒是無所謂了,可祁家大少奶奶得了訊息後,差點兒沒急得上吊。說真的,她並不介意自家男人姬妾成群,可長子必須得由她肚子裡出來!
這一急,她又出昏招了。
不過那卻是後事了,且跟周芸芸毫無關係。
孟家這頭,孟謹元倒是想陪著周芸芸,反而周芸芸看得很開,只勸他去前院苦讀,橫豎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得為旁的事情分心的。至於她本人,有丫鬟婆子伺候著,還有周家阿奶監督著,該是出不了什麼事兒。
周家阿奶也勸孟謹元離開。一方面也是為了孫女婿的前程,畢竟如今她家好乖乖是跟孟謹元綁在一塊兒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另一方面,卻是嫌他礙事兒,在阿奶眼裡,女人生產跟男人沒有任何關係,邊玩兒去!
沒等兩邊達成一致,殿試的時間下來了。
會試是從二月十五開始的,放榜時便已是三月初了。而殿試則被安排在三月二十一,統共只有一天時間,更準確的說,是從辰時一直到申時末刻。
換算成周芸芸熟悉的計算方式,也就是從早上七點一直考到下午五點。
當然,中間會有休息,也會提供午膳。
跟鄉試、會試不同的還不僅僅是考試時間,更重要的是考試內容。殿試不考經史子集,只考策論,且皆是時務題。
說起這時務題,就不得不提起先前周芸芸隨口瞎說的地龍翻身了,事實上會試之時,還真就出了相關的策文,不單提了地龍翻身,也提及了其他天災之後的處理方式,包括去年大青山一帶的水患。
像孟謹元倒是還好,他的學問本就極為紮實,此次更是名列前茅,即便沒有周芸芸的提醒一樣能夠順利過關。可小柳就不同了,儘管他不是倒數
殿試僅一日, 待申時末刻交卷後, 經受卷、掌卷、彌封等官收存。及至閱卷日, 在聖上的主持下, 分交讀卷官輪流傳閱, 以各種符號示優劣。其中,以圈為最佳,又以叉為最劣。
最終,得圈者最多的十份考卷交由聖上親審,欽定名次。
儘管所有參加過殿試之人皆可以被稱之為天子門生, 可事實卻是, 聖上僅評定前十名,其他考生則由諸大臣評優劣斷名次。
一切依序進行, 卻在最後一步出了岔子。
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