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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孟謹元初步的想法,等他真的坐下來後,又有了新的感嘆。
以往用的桌椅都是純木製的,且邊角都是硬邦邦的,就算稜角被工匠磨圓了,可時間久了,甭管是脊背還是臀部都很是不適。可眼前這造型奇特的桌椅並不同,荷葉造型的桌案其實並不單單只是為了好看,周芸芸是回憶著前世人體工學桌椅做的,比不上專家的,可肯定比硬邦邦的長方形桌案強。至於椅子……
周芸芸:……那是沙發!!
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舒坦啊!!
因著參觀了這不同尋常的書房,以至於後來劉叔來通知席面已經齊整了,那些書生還不願意離開。當然,離開的理由不盡相同,像大柳和唐書生等人是覺得這裡的書籍真多,雖不曾細數,可這一看絕對不下千餘本。而小柳子不肯走的理由就有些奇葩了,他覺得這奇怪的桌椅真舒服……太舒服了……真的真的想留在這裡算了。
他這麼想的,回頭還真就這麼做了。
準確的說,是等其他賓客都告辭後,揹著他哥尋上了孟謹元。
“謹元……孟兄,謹元兄,老哥,親哥!!”小柳雖然是柳家的小少爺,可論年紀卻是比孟謹元大了好幾歲的。素日裡,他們多半以字相稱,像這樣開口叫哥的,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孟謹元沉默了一瞬,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孟兄啊!親哥啊!您就可憐可憐我,收留小弟幾日吧!對對,就幾日,幾日工夫而已。這人在異鄉,又是寒冬臘月的,眼瞅著年關將近,我卻要獨自一人待在四處透風的寒舍裡,我……哥啊!”
小柳一臉的悲悲慼慼,就彷彿孟謹元不應允,他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呃,他還真眼含熱淚的望了過來,直勾勾的盯著孟謹元,只把後者盯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相識多年,誰還不知道誰呢。小柳當然明白孟謹元是個軟性子,當然若是對於一些原則問題,人家還是很堅持的。可若僅僅是關於吃住方面的,孟謹元還真不講究。最重要的是,孟謹元受不了旁人軟語相求,只要求的不是太過分的事情,甭管有多猶豫,最後都會鬆口應允的。
最好的例子就是那會兒鄉試的時候,小柳倒了血黴分到了糞號旁邊,孟謹元不是很善良的同意送一瓶消暑水嗎?所以,多求求肯定沒問題的。
孟謹元:……………………
一個跟自己相識多年,且在之前也沒少幫襯過自己的同窗好友,還是個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大老爺們,卻這般眼淚汪汪軟聲細語的懇求……
他能怎樣?他也很絕望啊!!!
絕望之後是下意識的用眼神去搜尋大柳,柳家兄弟,哪怕並非是嫡親的兄弟,長相仍很相似,畢竟是血緣關係很近的堂兄弟。不過,長相相似並不代表性子也相似,孟謹元很僥倖的認為,大柳一定能將小柳收拾得妥妥帖帖,然後把人帶回去的。
有時候,想法越美好,現實就越殘酷。
“孟兄既然已經答應收留我弟弟了,那何不順勢也將我收留了呢?不然你忍心見我獨自一人待在四處漏風的寒舍裡,苦熬著過年嗎?”大柳如是說。
孟謹元再度沉默了,他決定收回方才的話,這倆哪裡不相似了?起碼這臉皮的厚度是相像得如出一轍。
就在此時,唐書生去而復返,一進門張口就道:“孟老哥啊!!!!!”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些人簡直就是來磨練他心性的!
☆、
且說前院正熱鬧之時,後宅也沒消停過。
因著懷孕的緣故,即便本朝對於男女大防沒有前朝那般嚴苛,周芸芸還是僅僅只露了一面就去了後宅,陪著她的是周家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