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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著賣,跟耐著性子慢慢賣,那肯定是存在價格差距的,二房還算厚道了,攤上不厚道的,還不趁機撈一把?
不過,周芸芸想的卻不是這個事兒。
依著大金所言,周家的家產該是四萬兩上下的。問題是,據周芸芸所知,單是去年從祁家大少爺處得來的分紅,就不止這個數。還有就是,周家阿奶每年都拿出大筆的分紅叫祁家大少爺幫她在京城置業,這裡頭怕是也有好幾萬兩銀子。
也就是說,周家分的家產只是明面上的,至於私底下……
——只能說真不愧是周家阿奶,賊精賊精的。
甭管周家阿奶究竟是如何盤算的,周芸芸都不打算將這事兒說出來,左右阿奶自有主張,輪不到她這個當小輩兒的置喙。
這般想著,周芸芸只道:“左右都分家了,阿爹和你沒吃虧,二伯他們也沒吃虧,阿奶那頭我是從不擔心她會吃虧的。至於大房如何,隨意吧,一家人還有兩份心,如今都分家了,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哪怕把分到的那一萬兩銀子都花光了,也沒啥好說的。”
“嘿,那也得叫他們有這個本事才好!”大金嗤笑一聲,又爆了一個新的料,“大伯孃特地要了銀票,藏得嚴嚴實實的,誰都不給。回頭就去鎮上給三山子買了一堆的東西。阿姐,說出來都能嚇死你,她一口氣就花了足足一百多兩銀子!”
典型的暴發戶心態。
窮怕了的人,一旦手頭上有了錢,就會本能的買買買。好在這個年代的購買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即便毫無節制,即便被人坑到了,即便……那也花不了太多的錢。
咳咳,這裡的太多錢是跟那四千兩銀子相比,事實上一百多兩對於很多人家來說都是一筆鉅款了。
就拿孟秀才來說,他先前為了成親,特地趕工了月餘時間,這才拿書畫賣了百多兩銀子。而這筆銀子,是可以在縣城不錯的地段,買到一座不錯的二進院子。同時,縣城這頭,以一家五口人來說,一年的吃喝嚼用也就那麼兩銀子。若是在村裡,十幾口人的大家族,一年下來都花不了一兩銀子。
一百多兩的銀子,普通人家恐怕要好幾代人才能攢下來。
“他沒必要用那麼好的文房四寶,就算是謹元,在這上頭花銷的錢也沒那麼多。”周芸芸並不是看不起三山子,而是你既沒有賺錢的能力,又何苦這般白費錢?反過來說,但凡你有能力賺錢,那誰也管不著你將錢花在哪裡。
大金翻了翻白眼:“誰說不是呢?其實吧,真要是隻買文房四寶也就算了,我特地去看了一下,大伯孃這人雖傻,挑東西的眼光倒是真不差,就那個新買的桌案,上好的梨花木,足足花了三十五銀子,那是真值這個錢,沒買貴。還有筆洗之類的,那是真的一分價錢一分貨,連帶文房四寶也是,就是她還買了好多的綢緞衣裳,你說傻不傻?咱們這樣的人家,穿綢緞衣裳呢?”
周芸芸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三山子幾樣文具外加幾身衣裳就抵得上自家一個院子了,她還能說啥?
“你去找謹元吧,叫他好好考考你。”
說罷,周芸芸便撇下大金,自顧自尋活計去了。
大金一臉的不敢置信,偏一旁的小八聽到了周芸芸這話,當下扯著嗓門咋呼了起來:“去找謹元吧,叫他好好考考你!考考……再不聽話,老孃把你烤了吃!!”
孟秀才隔了好遠都聽到這話了,起身從窗戶口看過來,朝著大金招了招手。大金還能如何?老老實實過來被考唄。
莫名的被抽考已經夠慘了,結果小八還在旁邊添亂。等孟秀才終於放過大金時,他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滿腦子都是之前學過的《長恨歌》……話說,他學這玩意兒有啥用啊?這不是純粹折騰人玩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