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往院子外頭走,唬得大山和二山急吼吼的起身拉人:“走走,阿奶別生氣,我們都走,這就走!”
莫說老周家已經分家了,就算不曾分家,周家阿奶真豁出去要把兒孫轟出家門也是允許的。哪怕大房那頭告她不慈……話說,如果拿了一萬兩銀子叫人滾出去都算不慈的話,估計全縣城的人都願意被自家長輩這般對待。
因著周家阿奶是因著氣瘋了,大房等人忙急急的收拾了東西,不到一刻鐘就都跑了出去,唯獨只有周家大伯還癱坐在院門口,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周家阿奶:“阿孃……”
“再廢話一句,老孃拼著老命不要也非得把你剁成肉醬不可!!滾!!!!!”
周家大伯還是不願意走,他簡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居然會被自己的親孃如此絕情的轟出家門。可惜,他不走還有他兒子們,大山和二山合力將他從院子裡拖了出去……
眼見大房的人都滾蛋了,周家阿奶才略緩和了點兒,抬眼見周芸芸一臉驚悚的扒著院門,登時僅存的那點兒怒氣也消散了,擺了擺手叫她去屋裡找倆囡子玩,自個兒則是站在院門口居高臨下的望著癱坐在巷子裡哭嚎個不停的周大牛倆口子。
準確的說,既是出了院門就不歸周家阿奶所有了,可她也沒做啥,只是眼帶殺氣的望著大房眾人,唬得他們連連往後挪,只恨不得立刻消失才好。
這裡頭,從頭至尾都不在狀態中的,大概就只有三山子了。
他剛回來時就暈了,雖來回被親哥拖拽,可不知是因著太累了,還是咋了,愣是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及至整個大房連帶小孩子們都被周家阿奶轟出來了,他才漸漸醒轉過來。
“這、這是咋了……”三山子有點兒懵。
回答他的卻是親爹孃一聲高過於一聲的嚎哭。
“我的錢啊!!四千兩銀子啊!!……周王氏你個蠢婦,自打進門後就沒幹過一件好事兒,今個兒我就跟你拼了!!”
“不是我的錯啊!都怨三囡那死丫頭,看我不打死她!啊!別打我,死人了!要死人了!!”
三山子傻傻的看著這一切,間或瞥到倆親哥抱著頭蹲在牆角邊,嫂子們和侄子侄女們則都抱頭痛哭,所有人都是一副茫然無措且完全不知曉該怎麼辦才好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不是剛死裡逃生嗎?
家裡人為啥不感到慶幸,反而這麼一副死了人的模樣?
“對了對了!我要去找二弟妹要田產,不賣了不賣了,哪個說要賣田產的?我不賣了,田產還我,那是我們大房的田產!”大伯孃忽的回過神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前頭走去,還邊走邊嚷嚷道,“週二牛你們倆口子把田產還給我,我不賣了,不賣了!!”
院子裡頭的幾人原還想著要不要先幫著尋個地兒安頓大房的人,聽得這話後,別說二房了,就連三房的周家阿爹和大金都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
周家二伯和二伯孃更是氣得渾身發顫,好在三河機靈,當下衝過去將院門一關,回頭安慰爹孃:“跟傻子置氣幹啥?左右田產早就過了戶,族長和里長都是見證,憑她再怎麼瞎嚷嚷也沒轍兒!”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心頭的怒火卻仍是止不住的往上竄。
尤其是二伯孃,她跟大房又沒血緣關係,先是瞧著自家心疼了十幾年的閨女當著自己的面被抽了好幾巴掌,後又莫名的被罵被詛咒,心胸再開闊都未必能看得開,這會兒更是被氣得胸口直翻騰,若不是有兒媳婦兒扶著,她能直接被氣得背過氣去。
二房其他人面上也都不好看,哪怕理智上知曉這只是大伯孃一個人的錯,卻還是忍不住將整個大房都責怪上了。也虧得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