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她什麼事兒。雖說她本性自私自利,卻也不至於刻薄到詛咒旁人過得不好。事實上,若是將來她真的能披上鳳冠霞帔,她一點兒也不介意拉拔家裡人一把。
不過,若是三河的親事定下來了,那豈不是說,馬上就要輪到她的三山子了?
驚嚇之餘,周家大伯孃再也顧不得害怕,忙急急的衝回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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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家比村裡更熱鬧,那些親近的,列入三奶奶之類的早已過來幫忙了,哪怕只是陪著來人嘮嗑也是一種幫襯。族裡人也來了一小半,且來的全是當家的和跟周家阿奶一個輩兒的親眷,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儘可能的在給周家顏面了。
而在這裡頭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張里長倆口子了。
說給三河的姑娘自然是張家人,算起來該是張里長他堂哥家的閨女,家裡也算是有幾畝水田,小日子過得還算是有滋有味的。只是他們家沒有僱人幹活的習慣了,因此家裡的幾個大孩子都要幫著幹活,久而久之,那姑娘也就練了一把子力氣,幹活也格外的麻利勤快。
周家阿奶非常中意,有她表態線上,自不會有人故意唱反調。當然,就跟大房的秀娘做了個好榜樣一樣,二房的這頭也因著葛氏的緣故,愈發喜歡勤快能幹的媳婦兒了。
張家那位姑娘正好處於比秀娘能幹許多又比葛氏好看許多的中間位置,更是叫全家人都格外滿意。
然後,一直很順利的相看在三山子那頭卡了殼。
三河對未來媳婦兒是沒特殊要求的,他只要求對方手腳勤快點兒,哪怕不幫著家裡頭幹活,總不能反過來叫當婆婆和當嫂子的來伺候她吧?可只這麼個不算要求的要求,自然很好滿足。然而,三山子的要求卻叫人格外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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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大屋裡,周芸芸正躺在床榻上,吃著周家阿奶特地為她做的豬肉白菜餡兒的餃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三囡。
三囡才不管自己的話有沒有被聽進去,隻手舞足蹈的說著三山子的閒話。
“……我阿孃說了,真是大伯孃的親兒子,那德行跟大伯孃一個樣兒!對了,這話好像不能往外說,我阿孃叮囑過我的。可是阿姐喲,你說為啥三山哥是這麼個脾性?好看的,嫌棄會作守不住,難看的壓根連正眼都不巧人家一眼,會幹活的嫌人家個頭矮墩墩的,不會幹活的又叫人家趕緊回家多學學,學會了再來。還有啊……”
周芸芸吃著餃子,聽著三囡絮絮叨叨的話,腦海裡卻閃過不知曉多少年前周家阿奶說過的話。
楊樹村曾經也是有過村學,那還是十幾年前的事兒,開村學的就是村裡那個老秀才,也就是拿了周家阿奶五文錢,幫著給周芸芸起了如今這個名字的那個秀才。可沒曾想,辦學不到一年時間,那些孩子都出了事兒。
都是十歲左右的半大孩子,自打進了學以後,也不幫著家裡做活兒了,更是開始嫌棄起家裡的粗布衣裳,鬧著吵著要穿長衫。這不,沒多久那些人就穿起了長衫開始怪里怪氣的說話,還總是說要參加什麼詩會。
甚至就連春耕和秋收,他們都不願意回去幫忙,看那模樣真的就是恨不得叫父母長輩捧著飯碗到跟前伺候著。
好好的孩子,就這麼給徹底養廢了。
周芸芸還記得,那時候周家阿奶提過,好好的孩子就這麼著給養廢了。只是那會兒,她卻是忘了問,那些養廢了的孩子最終如何了。因為算算年歲,不過是十來年的事兒,也就是頂多比大山、大河他倆大個兩三歲。
按下了心頭的疑惑,周芸芸扒拉著吃了一半的餃子,扭頭去看三囡:“阿奶沒給你餃子吃?”
冷不丁的被打斷了話,三囡懵了一下,旋即滿不在乎的道:“大嫂他們包了能有上千個餃子,回頭我餓了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