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譴笑了一下,望著東陵帝,對於這樣的事情,他相信眼前這位多心的帝王,一定會答應的。
多心多疑的帝王,要的是所有事情全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即便掌握不了,那也得什麼都讓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他現在,已經將事情說的足夠清楚了。
東陵帝沒有必要拒絕。
“說起來,陛下,您今年還要秋獵嗎?”
東陵帝楞了一下。問天譴的這個話題轉的很快,他有點跟不上這個思路。
“朕還沒有想好。”他回答說道。
因著定下明年要南巡,所以在那之前,按理來說應該舉行一次秋獵,在京城各家裡選拔一些好手,到時候陪著自己走這一趟。
不過這事情之前已經做過一次,上次南巡之前已經在世家中選過一波,這次不秋獵,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最主要是,程松還在京城。
程松是奴隸出身,軍功上位,又是特使。他若是強行要在京城留下去,即便是他這個做帝王的也沒有辦法,秋獵就是最好的理由。
“那就舉行吧,定在一個月後如何?具體的日子微臣回去再和欽天監商量一下,到時候請華國特使也參加,讓他見識一下。東陵國也是有人的,順帶可以給木樨公主選駙馬。”
問天譴這樣的擅自決定不是一次兩次了,東陵帝已經習慣,而且他說的理由,讓東陵帝動了心,是了。程瑜的婚事,該定下,讓程松死心再走也是好事。
東陵帝微微點了點頭,事情就此定下了。
半夜的時候。問天譴和童言終於走出御書房,童言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從這四方的院子往天上看,看到的天空,自然也是四方的。
東陵帝雖然是個心中有溝壑的皇帝,可不管是誰。只要在這個四四方方的皇宮困的久了一些,總是容易被牽著走的。
問天譴在他的腳邊頓了頓。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與他說話。
“上次我讓人帶給你的名單。你看了嗎?”
童言收回思緒跟著加快腳步,“看了,那些人是要送入御林軍軍的?”
那份名單裡都是世家的子弟,當時問天譴讓人送到他的手上的以後他還不甚清楚,但今日聽著問天譴的意思,他算是明白了。
問天譴輕笑一聲,“原本是打算上次秋獵的時候就送入御林軍的,不過沒關係。這次也可以。”
他忽然扭頭目光落在童言的身上,“你三弟,想不想入御林軍?”
童言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搖頭。“不想。”
童安進京城以後就尋了幾個師父拜師學藝,和以前相比,如今他越發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童家既然已經有童言入仕,那即便他再有出息,只要走仕途,一定需要避讓自己的二哥,比如說童言留京,他就需要遠調做不了京官,除非某一日自己的二哥退下來了,他才有上位的可能性。
這倒不是童言不容人,而是每一家都是如此,若有些沒眼力勁的確實同一家族有幾個弟子都在京城做官的,要麼就是官職不大,要麼就是日子過的戰戰兢兢,畢竟蘿蔔坑就那麼一點,你全家都權傾朝野了,讓別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