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應是下去了,不一會兒也消失在院子裡。
沈春花一共四個大丫環,如今剩下三個都在屋子裡。神情忐忑。低著頭不敢說話。
沈春花將孩子交給奶孃帶下去,拉下臉對秀菊喊道:“跪下。”
聲音不大卻特別有威懾力。秀菊幾乎是腳一軟,直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說。”
沈春花御下很嚴,尤其是對待自己身邊的人,一般來說只一個眼神,下人就知道自己今日是福還是禍。
可即便如此,有些人依舊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秀菊滿身慌亂。胡亂磕著頭說道:“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想著告訴老夫人您在童家過的不好。老夫人就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沈春花打斷她的話。
自己在童家過的好不好自己清楚的很,尤其是這次在鬼門關走過一次以後。很多事情她都看明白了。
不是自己過的不好,而是想的不夠開。
秀菊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死的忽然就不說話了。只死死的低著頭。
“你籤的不是死契,爹孃和兄弟也都不在府上,當初若不是你死活求著我。你是不能跟著我嫁到童家來的。”
沈春花慢慢的說道。“所以若是你如今心大了。想離開童家,我自然會滿足你,若你不是心大了,那而是長歪了。那我肯定是留你不得。”
沈春花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望著地上跪著的秀菊:“說清楚。是怎麼回事?你跟著我那麼多年,想不到那麼遠,背後到底是誰?”
秀菊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磕頭,沈春花正打算再說點什麼,忽然聽見秀蘭在外面稟告:“大少夫人。”
沈春花住了嘴,示意人進來,一起跟進來的,還有童言身邊的阿建。
阿建是童家的老人,雖然年紀小但做事穩妥,尤其是跟在童言身邊以後,越發的幹練。
“見過大少夫人。”
沈春花沒打算避開阿建,畢竟這事情童言也已經看出來了,所以她示意阿建起來,卻沒有讓秀菊跪到一邊去。
“你來做什麼?”她問道,讓阿建來,應該是童言的意思,而且是瞞過了姚靈兒的那種。
阿建低著頭,不慌不忙的說道:“二少爺讓我來告訴大少夫人,說秀菊的一個妹妹,三個月前嫁給了孫家的一個賬房管事,如今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孫家?沈春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問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阿建卻又繼續說下去:“童家的規矩,活契的女子二十歲可以由著孃家贖回,那管事前幾日給孫家送了一筆錢,雖然數目不多,不過贖身用足夠了。”
沈春花下意識的就看地上的秀菊,張了張嘴,話卡在喉嚨裡。
秀菊跪在地上抖的和篩糠一樣,若是可以暈的話,她一定恨不得自己如今暈過去!
“上次孫家姑奶奶來咱們家的時候,她手下的大丫鬟黛眉曾來找過秀菊,黛眉如今是孫家大少爺的通房丫頭。”
也就是一瞬間,沈春花全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所以,是孫家在她身邊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