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娘,倒是讓他多了個拉攏人心的機會,這個娘死的倒是值當!”
陳寶猶豫著接了一句話,“奴才覺得即便他收攏了人心也沒有用,母喪,可是要丁憂一年的。”
丁憂一年。一年以後朝局變化,誰還能記得他呢?如今即便說的再好聽。那也不過是一時間的情緒激動,一年以後,不後悔今日去弔唁就不錯了,還指望借力?想什麼好事呢?
“瞧著吧。中書估計會奪情!”東陵帝冷笑,“魏成是那個老東西若是不去,也就沒有後面那麼多的事情,他只顧著拉攏民心,卻已經忘了,朕的帝心可比民心重要的多了!”
這話就嚴重了,陳寶閉嘴不敢接。
“若是沈石上了丁憂的摺子,別過中書,直接送到問天譴那邊去,就算真要做好人,朕也不讓那老東西做!”
“是!”
天氣已經涼了,所以多停靈幾日也沒什麼。沈石為了徹底的“物盡其用”,乾脆讓自己老孃的屍體在的家裡擺了個七日。
七日以後,送到了城外的沈家祖墳裡安葬了,說那是沈家的祖墳其實也誇張了,因著那祖墳裡,就埋著沈老太太孤零零的一個人。
為此沈石讓人做了大量的紙紮燒了。送靈那日送的特別隆重,那些外地剛來的人不知情,還以為是誰家的老封君去了呢。
就這麼鬧啊鬧的,鬧完以後沈石還是上了丁憂的摺子,在他上摺子之前,關於希望奪情的摺子已經上了不少了。一致都說沈石是個好官,是寒門學子的代表,之前雖然做下了一些荒唐的事,不過浪子回頭金不換。希望朝廷給他一個機會。
當然這可不僅僅是沈石一個人能夠策劃的出來的,這說起來是魏相爺的手筆,所以當沈石終於上了丁憂的摺子以後,魏成是就打算順勢報個奪情,這樣不但可以讓沈石對他感激,那些寒門學子。滿朝文武,都不得不將感激記到他魏成是的頭上。
可。丁憂的摺子並沒有如願的到了他的手上。
魏相爺的臉黑的像是三十年沒清理的鍋底,他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清明坐在一旁喝茶。邊上的小黃門則是徹底趴在地上了,話都說不清楚。
趙清明瞧著不忍心,替他說道:“沈石的摺子混在今日遞上來的摺子的裡,按理是應該交到中書省的,可誰知陛下突然問起秋獵的事情,所以中書省就忙乎這事情去了,摺子就被大國師的人拿走了!”
魏成是這會兒臉不是黑,簡直是要打雷。他怒道:“那怎麼不派人去追回來?送到中書省的摺子,什麼時候可以被他拿走了?他的手,伸的那麼長?”
趙清明迅速看一眼魏相爺,不接話。中書省屬於他們幾個閣老管著,問天譴就算手再多也不至於伸手到這裡來,畢竟他手真要那麼長,東陵帝能直接剁掉他的手。
所以問天譴的人今日能拿走要給中書省的摺子,自然是陛下授意的,陛下若是不授意,即便摺子被取走了,這會兒也已經擺在他魏相爺的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