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望著陳寶，他知道陳寶雖然是東陵帝身邊最信賴的太監，卻也知道這位太監並不是表面那樣的忠心。
他的眼底燃起最後的希望，他對陳寶說道：“公公，我有話要和你說，單獨說！”
陳寶樂了。“正好，咱家也有話和你說。”
沈石還不至於蠢到以為陳寶是有好話和他說。又或者這位是來提點救自己的，語氣他與陳寶到了一邊以後，在陳寶開口之前，他就說道：“我知道公公是大國師的人。”
短短一句話。不過是十來個字，卻說的陳寶臉色一變。
在不面對主子的時候，陳寶這位大太監是出了名的寵辱不驚，即便在面對著東陵帝，他有部分的驚慌和害怕，也是裝出來的。
上位者要的是自己的奴才永遠猜不透自己，要求的是自己的奴才永遠將自己奉為神明，陳寶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暗中搭上了大國師。
他很清楚，東陵帝即便是個皇帝，也算是半個明君，可再是明君的人身邊也需要有好人和壞人。在他看來，大國師就是那個壞人，用來襯托東陵帝的好。
而對待這樣的壞人，與其是得罪，不如不遠不近的投靠，畢竟雙方不過是各取所需。他要的是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有問天譴提醒，問天譴，最多不過就是偶爾需要知道東陵帝的心情而已。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難事情，畢竟東陵帝的心情好壞，這在後宮，算是什麼秘密呢？
所以陳寶的臉色在一變以後迅速的迴轉。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就這一瞬間，他就明白自己的事情即便被揭穿也算不得什麼，畢竟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皇帝的事情。而即便東陵帝是個疑心的，好歹還得講個證據。
再退一萬步說，問天譴肯定是不會承認的，那沈石的話，就只能是個誣陷。
沈石見這位大太監臉色迅速回轉，臉上卻是帶著冷笑的。他說道：“公公覺得我是沒有證據？”
陳寶臉上的笑容不減，卻聽沈石慢慢的說道：“我若是記得沒有錯。公公在入宮之前，是有一個女兒的吧？”
這話讓陳寶已經迴轉的臉色再次陰沉。可這次的陰沉卻沒有了迴轉的可能。
陳寶並不是少年入宮，不，應該這麼說，陳寶是陪著在潛邸的時候也陪著東陵帝的人，即便是在東陵帝最落魄的那些年，他都以貼身侍衛的身份陪伴在身邊，可那時候，他還不是個太監。
沒錯。那時候他還不是個太監，他愛上了一個女子，甚至與那個女子生下了一個女兒。
那女子最後卻被東陵帝看中，差一點就入了宮。最後為了不牽連他遠走他鄉，孩子輾轉被問天譴找到。
這事情，東陵帝是知道的，卻只是知道那女子不見了，卻不知道有一個女兒的存在。
自己心愛的女子愛上了身邊的侍衛，和與自己的侍衛生了一個孩子，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性質。
東陵帝可以容忍一名女子不愛自己而離開，卻不可能容忍這個女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愛上別的男人的同時，還生下了兩個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