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兆成也站起來打算走，被童安一把拉著坐下，示意他看自己的二哥。
童言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一點都不著急。
“登聞鼓又搬回來了，陛下應該是想好了，咱們還不去瞧一瞧嗎？”
童言笑道：“著急什麼？登聞鼓搬回來了又怎麼樣。這事情的關鍵，又不在這登聞鼓之上。”
萬兆成被繞的有點迷糊。他說：“自然不是，可你媳婦兒你不管了，這會兒登聞鼓被搬出來，肯定有人去通知她出來敲登聞鼓。滾釘板，你不心疼啊！”
這下都沒等童言說話，童安先笑了。
“兆成，要是你，都已經進宮了，還會再想辦法出來敲一回登聞鼓，滾一回釘板嗎？”
敲登聞鼓滾釘板為的是進宮面聖，這會兒姚靈兒都已經進宮了，傻子才出來鬧騰一回呢。
萬兆成傻眼，“那這事情……所以雲貴妃娘娘真的會幫姚靈兒？”
童言含笑，“沈石即便敲了登聞鼓滾了釘板，也見不到聖上的。”
雖然如今已經不是天最熱的時候。不過皇宮門口沒點樹木遮陰，所以這麼跪了兩個時辰以後，沈石整個人還是有些脫力。
錢坤讓人給他弄了點水，兜頭打算直接倒上去，就見斜刺裡衝出來一個隨侍，一把抱住了地上的沈石。
錢坤眯著眼睛瞧了一眼。是沈石身邊的隨侍，剛才因著姚靈兒的一個眼神，直接將自家主子護在身後的那位，好像叫厚朴。
“厚朴！”沈石虛弱的喊了一聲。
厚朴趕緊撲過去，一邊替沈石擦著汗一邊說道：“奴才一直在，奴才一直在。”
“水……”
厚朴應聲。招呼著遠處的兩個腳伕過來，眾人定睛看去，好傢伙，腳伕挑著兩個擔子。擔子上應有盡有，衣服，吃食，洗漱用品。
這是打算在皇宮門口直接打扮一番？
“頭兒？”手下喊道。
錢坤攔住要衝上去的人，卓兒傳來的訊息很清楚，陛下就是想瞧一瞧這兩位會怎麼做。之前沈石一直處於弱勢，所以才弄的如此狼狽。如今他是想清楚了，想要靠著面聖的機會反擊了。這事情他不能攔。
“由著他，我們後退兩步。”
手下不解，“頭兒，等會兒他要滾釘板的，這會兒打扮的再好有什麼用，不一樣是沒了半條命？”
錢坤白一眼自己的手下，他自問已經是個榆木腦袋了，自己的這個手下比他還蠢。
登聞鼓直達天聽。所以敲登聞鼓，相當於間接面聖，面聖之前打扮乾淨，這是對陛下的尊敬。至於滾了釘板以後會變成什麼狗樣子，那自然是越慘，越能讓陛下動容了。
厚朴甚至讓人在四周圍了帷幔，然後在中間替沈石擦了身子換了衣服，梳了髮髻，最後還餵了水和點心。
好好吃一頓是不可能的，不過吃個半飽，也有力氣面對剩下的事情。
沈石從一開始的虛弱，到後來神思漸漸清明，他一邊在厚朴的伺候下喝了碗參湯，一邊問道：“剩下的人呢？溫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