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搖頭：“我也不清楚，這事情，靈兒是不知道的。”
姚靈兒不但不知道，若是可以的話，她還希望靈兒這輩子都不知道。
杜若閉了閉眼睛，靈兒離開靈山嫁給了童言以後。靈山的靈氣就日漸衰落，到如今變成了最尋常不過的一座山脈。當初和她們一起生活在靈山的精靈們，因著沒有靈山的庇護，一個個也都離開了。
所以這會兒，即便和姚靈兒說了過去的事情。也無法改變現狀，既然如此，又何必這世界上多一個難過的人呢？
問天譴將目光落在那鳳凰血之上，他問：“你這個是給我的？”
杜若白了他一眼：“若論因果，當初鳳凰的命是你救的，所以這滴鳳凰血自然是應該給你的，不過若是從道義來說，她欠你的，早就已經還清了！”
這話裡明顯帶著怨懟，其實當初鳳凰可以不用死的，只是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想著自己帶來的所有變化和傷害。比如說靈兒為了她毀掉了萬年根基，比如說靈山因著她而無法再適合她們居住，這就讓她愧疚不已。
所以她決定還是去死的方式凝聚成鳳凰精血，再用這鳳凰精血，讓杜若帶著過來找問天譴。
問天譴瞧著杜若的反應，他洞若觀火。哪裡不明白杜若眼底的那一抹不平。
他苦笑，即便他擁有這鳳凰血也沒辦法做什麼，他又不是修道之人，雖然被稱作大國師，雖然能夠覺察世間精靈，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修道之路上走。
所以這精血。他拿著有什麼用呢？
他想了想問道：“那我能將這精血送人嗎？”
杜若的臉色依舊不好看，眼底閃過一絲的不捨，她和鳳凰想過最後這精血的歸屬，也抱著問天譴不接受的想法。只是她們也不確定罷了。
問天譴見她不說話就笑道：“既然你說程瑜也許知道前世今生，前因後果，那我就去問一問她，若是她真的知道，這鳳凰血我就送與她。”
皇宮裡，雲貴妃處。宮女和太監被遣散了乾淨，就連雲貴妃身邊最得用的路公公也讓到了殿外去。
殿門一關。裡面就只有姚靈兒和雲貴妃兩個人，雲貴妃卸掉了全身的朱釵。華麗的服飾，這會兒和姚靈兒相對而坐，正聽著對方說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我就這麼一甩，你都沒瞧見，那門口的禁軍大人躲的有多快，我都瞧的清清楚楚，他臉上的表情都變形了！”
雲貴妃笑的前仰後合，完全直不起腰。一邊笑還一邊拍著邊上的矮几，完全沒有半點兒平時端莊的樣子。
姚靈兒壓低聲音，眼睛提溜提溜轉著，湊到雲貴妃面前說道：“我讓沈石這會兒還在門口跪著呢。他大概是不敢起的，好慘呢，也不知道好跪到什麼時候。”
雲貴妃笑的更厲害了，半響以後緩過來點著姚靈兒的鼻尖說道：“你啊，你鬧這一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真要讓你敲了登聞鼓，滾釘板的話，你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