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臉色瞧不出喜怒,只說道:“去吧,靈兒在花廳裡。你們兩個去花廳裡瞧一瞧靈兒。”
周瑤珍和夏風都是搞事的好手。可她今日不是來搞事的,是來算賬的。就用不上這兩位。
那兩隻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的沒影。
萬兆成猶豫著想要對程瑜說什麼,被夏磊拉著,對他搖了搖頭。
這位木樨公主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的,別回頭強行要攔沒攔住。還挨人家一下就不值得了。
萬兆成明白夏磊的意思,可他想說姚靈兒其實沒事啊,她要真有事自己就不會站在這裡了。而且姚靈兒肚子裡那孩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今兒個這個事情,也算不到魏家父子的頭上啊。
萬兆成擔心這位用力過猛。到時候明明站理的事情,反而弄的沒有理了。
程瑜卻不在意這些的。冷眼瞧著對面魏家摔在一起的人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其他人倒還好,魏成是這一下摔的有些狠了。疼的翻白眼。魏家人一疊聲喊著請太醫。可夏磊的人將整個廳堂圍的水洩不通,一個人都出不去。
魏成是臉色鐵青,在兒子和孫子的攙扶下在椅子上坐下,怒目瞪著夏磊。
雖然說惹事的是姚靈兒他們不錯。可你夏磊的弟弟才是打人的那個,你夏磊不得替你弟弟道歉?
夏磊無奈。就要拱手道歉,卻聽程瑜說道:“相爺如今還是想想,若永寧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那相爺的位置還能不能坐的穩當,魏家還能不能在東陵國待著吧。”
一句話,滅族之災的威脅,瞬間就將剛才一拳頭的傷害給抵消了。
魏汝聽的眼暈,下意思的就問道:“為何?先不說這事情……”
程瑜一眼掃過去,將魏汝剩下的話堵在了嗓子眼,魏汝好歹已經坐到了三品,這些年來也見過接觸過不少的人,自問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子的眼神嚇到過。
“你是不知道永寧是誰?”
魏汝這會兒當然知道了,永寧郡主姚靈兒,童言的妻子,甄皇后的徒弟,最近這一年來京城諸事的總禍根。
可,不也就是如此?下手的是個僕婦,僕婦也已經死了,即便魏家有責任,那也不至於遭遇滅頂之災吧?
當東陵帝是擺設?當相爺是個掛件?誰說摘了就能摘了的?
程瑜冷笑,看魏成是,“相爺總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魏成是半響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
姚靈兒可不僅僅是表面這些身份,背地裡,她還是華國的長公主!只要她願意,她還能控制整個華國的朝政!
“當初華國特使在金鑾大殿上說過的話相爺應該是還記得吧?那您自然也應該還記得,姚靈兒是為什麼會留在咱們東陵國的?也應該很清楚,若是姚靈兒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即便有了約定,那約定也是抵不過血脈親情的。”
姚靈兒和你們說孝道,然後就捱打了,那我程瑜就和你們說血脈親情,你們魏家人不講孝道,隨意弄死家裡的夫人,那你們魏家人連後繼之人都不要了,想著魏家就此完蛋的話,那就繼續作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