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點頭，“是。靈兒是高家替我找來的，當時我已經病入膏肓到需要找人沖喜的地步，雖然知道因此誆騙一個少女入童家是非常不恥的事情，可為了寬慰母親的心，這也是做兒子當時能做的全部了。”
程松斷然說道：“不可能。若真是這樣，她怎麼會長的與我妹妹一模一樣？這世界上就沒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即便有，當時那種情況下，你又是怎麼做到那麼快將人找到的？”
童言淡淡的看他：“當然不是立馬找到的，一開始的時候。高家找人易容成靈兒的樣子，先將人娶進來，另一邊也沒有放棄尋一個長得確實相似的女子，畢竟易容不能過一輩子。”
程松冷笑：“你當我是傻子，這樣的理由都會相信？那時候你病的都快死了，哪裡有能力謀劃這些？再退一步說，即便你說的是真的，你又有什麼證據？”
童言冷笑，“那你要什麼證據，靈兒站在這裡，站在你的面前，你自己親口問。這算不算證據？”
程松扭頭去看姚靈兒，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童言猜的都沒錯，他確實是有利用姚靈兒身世獲得自己利益的想法，可那是自己的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他的孃親臨死前最放不下的人，他哪裡可能真的不在意她呢？
他說：“靈兒，你告訴我，你是我的妹妹！”
姚靈兒在被童言提到以後就沒有再看相公，而是目光落到程松的身上，她認真的說道：“我不是。”
三個字。輕輕鬆鬆，卻如驚雷，打的程松後退了一步。
“不可能，我不信！這是你在誆我！”程松怒道。“靈兒才不會跑，我離開之前靈兒曾經答應過我，她一定會在靈山村等著我回去的！”
姚靈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確實沒有跑，可是她死了啊。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童言，她和程瑜在書房門口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她當時就在想，若是真正的姚靈兒站在這裡。她會怎麼選呢？
穿越過來到現在，其實她的腦海裡關於過去的記憶不多。她只是記得，原來的那個姚靈兒，是個堅強卻又怯懦的女子，堅強是因著她努力的活，一直到最後堅持不下去，怯懦是因著，她即便到最後死，都沒有想過要逃。
這樣一個矛盾的人。這樣一個矛盾的性子，若是在知道自己身世以後，想必是會接受的，跟著哥哥去華國。去做長公主，繼續堅強而又怯懦的活在深宮裡，即便過的比以前要好，卻依舊是身不由己。
可，那個姚靈兒已經死了，如今的她，是靈芝幻化的，她怎麼可能，讓自己和原來的姚靈兒過一樣的日子呢？
更何況，她確實不是程松的妹妹啊！
她又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哥哥，不對，程松，關於我是誰，問天譴很清楚，你若是對相公的話有懷疑，你可以去問他。”
問天譴從來都不是一般人，問天譴也沒有必要說謊，若是按照程松的安排，姚靈兒真的做了華國的長公主，對問天譴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