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稟告說道:“大人,青樓的一干人等全部都已經扣押,您看今日是不是要抓來審一審?”
這事情你說青樓有責任嗎?當然是有的。可有多少責任這還真的不好說。
青樓不應該留來歷不明的女子。這是律法規定的,可怎麼才能判斷一名女子是不是來歷不明。那就不是青樓能做的事情了。
“將人送去給瀧姑娘,讓她處置!”蘇牧說道。
話一出口就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下意識抬頭看幕僚,果然看見王先生整個人處於愕然的狀態。
他趕緊輕咳一聲說道:“本官說錯了,是派人去驛站看看瀧姑娘如何,若是瀧姑娘身體好了不少。請過來一起處置了這件事。”
這話雖然依舊有些怪怪的,到底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王先生不動聲色的應是,嘴角露出不屑。他跟在蘇牧身邊多年,雖然算不上多交心,不過大概的瞭解還是知道的。
這位蘇牧蘇大人。有一般當官會有的嗜好,比如弄權。比如貪財,又比一般的當官者多一些不同的嗜好,在色這個字上。走的比旁人都偏頗一些。
瀧姑娘很快就來了衙門。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出乎了蘇牧的預料。
“高漸離,童言,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
高漸離朗聲說道:“瀧姑娘是我的好友,她這次來雲西鎮也是為了找我。我自然是要陪著一起來的府衙。”
蘇牧噎住,高家確實交友廣泛。畢竟是做鏢局的,認識的人多也是正常,可童言呢?
童言輕輕笑了一下,說道:“我自然就是高漸離要介紹給瀧姑娘的好友了。”
好友也可以陪同來嗎?
沒等蘇牧訓斥,童言搶先一步說道:“我是這次秋闈的頭名,雖然說不上是熟讀律法,不過好歹還是能幫瀧小姐說的上幾句話吧?”
東陵國的法律規定,狀師一定要是秀才以上才可以擔任,當然了,並不是所有的秀才都願意從事刑名狀師這一塊。
可如今也不是來打官司,就從童言的身份來說,他出現在這裡,好像還真不是不可以。
蘇牧壓下心中的不快,視線再落回到瀧喜身上的時候,那一點不快就消失不見了。
一股從昨晚開始就壓在自己的身上,那種奇怪的感覺,到瞧見瀧喜的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了。
瀧喜今日梳著雙丫髻,穿著一套紅底金絲的長衫,外面披著雪白的披風,往哪裡一站,簡直比年畫裡的娃娃還要好看幾分。
此刻他們是在公堂之上,公堂空曠而陰冷,瀧喜就沒有解下披風,臉色還凍的有些發白。
蘇牧瞬間就心疼了,咳嗽一聲說道:“去點兩個炭盆,今日這公堂之上太冷了一些。”
邊上伺候的衙役都聽呆了,公堂之上點炭盆?這種事情一般只會出現在要用刑的時候,取暖?公堂之上只要求公正嚴明,哪裡還會管暖和不暖和的?
蘇牧一個眼神砸過去:“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