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靈兒一行人從沈春花所在的院落離開,已經是傍晚十分。
從夫子處回來的童言此刻正端坐在清風苑臥房的書桌前,手中卻罕見的並沒有拿著書。
他是男子。雖是自家嫂嫂可若是在大哥不再的時候前去她院子。也難免府中人會嚼舌根。
即便靈兒在,他也得衡量一下其中利弊。
童言越是想著這些。心中便越是煩躁。
突然,他聽到院中傳來的腳步聲,當即欣喜起身朝外走去。
姚靈兒本來以為他還沒回來,看到掀開簾子之後露出的腦袋,當即歡歡喜喜叫了一聲相公。
童言心中的不滿和焦急,也在姚靈兒這一聲相公之後煙消雲散。
“靈兒。去大嫂那裡玩了這麼久,累不累?”童言帶著淺笑將姚靈兒扶回房間,聲音溫柔。
“不累不累。磊哥兒也沒纏著我,不過是坐在那裡跟嫂嫂說了些話,又讓她看了看我這幾日新想出來的繡樣而已。”
一股腦的就下午的安排盡數說出來。姚靈兒也有些擔心童言會不放心。
就像香梅說的,他們二少爺雖然嘴上話不多。可卻是個極為心細體貼之人。
若是他比她們先回來,他必然會擔心她在嫂嫂那裡待了多久,不放心她會不會因為不仔細而累到。
聽著她的話。童言滿意點了點頭。隨即淺笑道:“嫂嫂怎麼說。可喜歡?”
“她喜歡。但我總覺得似乎是缺了什麼,相公你說,是不是我對自己要求太高了?”姚靈兒抬起小臉兒看著他,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
童言盯著她嫣紅的唇。一時間竟有些心猿意馬。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不能傷了她,這才放棄了一親芳澤的想法。
“繡樣在哪兒。能不能讓為夫看看?”童言深知姚靈兒對於自己完美的追求,自然說不出假意敷衍的話。
既然她說了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那必然是有的。
“當然可以啊。相公你稍微等一下,我讓香梅拿來給你。”姚靈兒果斷開口,看著童言的眼底亮晶晶的閃著光。
童言淺笑著點頭,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滿是寵溺。
如今都是當孃的人了,她竟還如同孩童一般,能保持善良的心性,當真難得。
不過也正是她的與眾不同,才能讓他這顆沉寂多年一心等死的心,重新恢復跳動。
得一妻如此,夫復何求?
童言到底是童言,之前縱然養病在床,可也絲毫不耽誤他見多識廣。
在看了姚靈兒的繡樣之後,他先是誇讚了一下大氣精緻,再然後,才和她說了一下其中的問題。
繡樣美則美矣,卻失去了幾分煙火氣息,華麗的不像是尋常人所能穿上身的衣物。
靈兒嬌俏可愛,自身帶著脫俗的氣質,駕馭起來自然是沒有問題。
但若是嫂嫂和孃親,她們二人穿起來,可能會被衣服奪了光彩。
示意,靈兒才會覺得不合適。
聽了童言簡單的解釋,姚靈兒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問題在哪兒。
“相公,你好棒!”姚靈兒果斷開口,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