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段時間她已經控制了不少，卻還是跟吃了很多一樣，這也讓她很是困擾。
難道懷疑之後吃了的東西全部都長到肚子上去了？
“哎呀。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肚子大了些，擔心以後不利於生產……”甄娘說著。聲音不免小了下去了，怕姚靈兒聽了害怕。
可宋郎中之前就已經提過，姚靈兒聽到也只是淺笑開口道：“阿姐說的對，我其實已經在控制了。宋郎中之前也說孩子有些偏大，如今除了一日三餐之外我都不怎麼敢吃，補品也都沒吃過。”
甄娘鬆了一口氣。柔柔一笑道：“你這麼說我便放心了。你年紀還小，二少爺也年輕，難免有什麼不懂的。還好你有個好婆婆。”
“阿姐說的是，阿孃很好，也幫了我們許多。只是阿姐怎麼對於生孩子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姚靈兒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問。
甄娘微微一愣。面上不免多了幾分傷感。
“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只可惜。只可惜後來與他分散了。”
“孩子？阿姐居然有過孩子？”這下輪到姚靈兒詫異了，她看著甄娘面上的悲痛，瞬間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甄娘微微一笑。安慰道：“靈兒。我沒事。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我已經放下了。”
“阿姐，對不起，我並非有意提及你的傷心事。”姚靈兒愧疚開口。擔心自己的話會勾起甄孃的傷心事。
甄娘笑著搖了搖頭，眸間多了幾分嚮往道：“那孩子福大命大。或許是被什麼人撫養了也說不定，我不擔心。”
她嘴上這麼說，可面上的悲傷卻怎麼都藏不住。
姚靈兒入世以來就一直在學著察言觀色，此刻看著甄娘這樣，心情不免自責起來。
姐姐這分明是傷心，卻強撐著不讓自己說出來，心中得多疼啊？
“沒事，靈兒，都已經是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不提也罷。”甄娘輕嘆一口氣，看著桌上的糖酥卻更為傷感。
“那孩子也最喜歡糖酥……”
“是啊，孩子很多都喜歡糖酥。剛剛我提起來的時候，龍兒也饞了，我讓他拿了一份下去吃。”姚靈兒淺笑開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開心。
可即便如此，已經想起來傷心事的甄娘，卻也沒那麼容易平復心情。
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無法原諒自己。如常當初她再謹慎一點，再仔細一點，就不會與她的孩子衝散。
她悔恨，愧疚，恨不得當初她就死在那裡讓他父親將他帶走。
可現在說這些，也都已經晚了。
“阿姐，別多想了，你都說了他福大命大定然會沒事的，對嗎？”姚靈兒低低開口，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
“是啊，他從小就乖巧聽話，自然會沒事的。”甄娘淡淡一笑，捏了一塊兒糖酥放在口中。
甜味在嘴裡滿眼，卻遮不住她喉頭的苦澀。
要是能重來一次，她那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混亂中放開他的手。哪怕，兩人死在一起，也總好過現在生死未卜的相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