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靈兒幾乎是一路睡著到了的萬靈寺。
中間的時候童夫人還不放心，叫香竹來瞧過兩回，見她睡得安穩。心裡也安心一些。
香蘭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不過看著童夫人也沒有怪罪的意思，心裡倒是放鬆了不少。
“二少奶奶趕緊醒醒。還有半刻鐘就到了。”
香蘭無奈地將睡得香甜的姚靈兒喚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連眼睛都未曾睜開，顯然是還沒有任何的準備，大腦一片空白。
香蘭和花蝶兩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一人坐在旁邊扶著不讓她再睡過去，一個人幫她整理妝容和髮髻。等到馬車停了以後，才堪堪弄好。
這時候姚靈兒也回神了一些，任由香蘭扶著走出去。
“靈兒。”
“阿孃。”
姚靈兒被冷風一吹。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嗦，不過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坐了這麼久馬車可還習慣？”
原本她還擔心姚靈兒會暈馬車，好在是她多慮了。
姚靈兒正想回答。旁邊一個帶著些許諷刺意味的話突然響起：“童夫人可真疼二少奶奶，不過想來也是。沒怎麼坐過馬車，自然有時候會坐不慣的。”
說這話的人是沈氏的庶出三妹妹沈芳，同時也是家裡面最受沈父喜歡的一位。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庶出女兒。單單隻有她一個能夠和萬氏所出的沈茹一塊兒出來。
沈芳自以為這番話說的不漏聲色。但是她沒看到的是，童夫人臉上的笑意都淡了。
“沈三小姐有這份見解莫非是因著平時出來的少所以才深有體會？不過你也是多慮了，靈兒見天兒地往錦繡坊跑，沒有這層擔憂的。”
沈芳沒想過童夫人會出來反駁她的話。叫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變了又變。
萬氏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怕是這位鄉下來的童二少奶奶深得童夫人的歡心，不然她也不會和沈芳一個小輩計較。
雖說她不待見沈芳，但這畢竟是在外面，不好直接撕破臉。
“沈芳，佛祖面前還是少造點口業的緊。”
萬氏藉機敲打，將沈芳給氣了一個半死，但是又不能反駁，不然萬氏一個不敬嫡母的罪名壓過來，她也無話可說。
現在由於皇帝十分重視嫡庶之分，所以即使是有些人想寵妾滅妻也不敢太過張揚，畢竟這一條罪名壓下來，即使不是做官入仕的，也會夠嗆。
不過因著沈芳的事情，童夫人還是心理存了芥蒂，並沒有和萬氏一塊兒過去，而是尋了個為家裡眾人求平安的藉口，帶著姚靈兒去了另外一邊。
她這態度也讓萬氏明白了她的態度，心裡面將沈芳罵了一通，連帶著後面都沒了什麼好臉色。
“娘，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我覺得童家三少爺，堪為夫君。”
沈茹趁著沈芳不注意，小聲地在萬氏耳邊說著，臉頰微紅，似是少女懷春的羞赧。
萬氏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之前我和你說的時候，你不是不願？現在怎的又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