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賭場並不像是在舉辦著葬禮,只有王忠暗自的躲在廚房坐在火爐旁一口一口的抽著香菸,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十一點整,秒針甚至還沒來得及略過十二,張寶家的院子忽然傳來陣陣哭聲。
屋子裡面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甚至安靜得讓人發慌。
滴答的鐘擺聲清晰的迴盪在房間,過了有一會王忠才從廚房走出來跟著客廳裡的人群擠了出去。
哭泣的是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他整個身子趴在嶄新的棺材上哭聲撕心裂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深深的埋下了頭。
震耳的哭聲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王忠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抖動一下身上的積雪,慢步的走到了男子面前低沉而有力的說道:“結哀吧,大家都等著給你父母送葬呢。”
男子聽見王忠的話懂事的站起身擦了擦眼淚對王忠點了點頭:“忠叔,麻煩你了。”
“沒事,我應該的。張鑫你進屋收拾一下換身衣服。”王忠說著拍了拍張鑫的肩膀後又轉過身吩咐道:“小田,你去鬼婆拿要個好時間。小宗,你去抓緊選墳地。女的就留在家做飯,忙了一上午想必大家也都餓了。”
王忠的話剛剛說完被點名的幾個人就轉身打算去忙自己的事情,此時風雪中一聲冷酷的叫喊阻止了站在院子裡的人,“大家不必忙了……”
聲音將院子再次帶進了寂靜,王忠若有所思的回頭看著張鑫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還有別的事情麼?”
張鑫皺著眉頭表情嚴肅的看著王忠嘴裡輕盈的說:“我還不想下葬父母。”
“什麼?”王忠驚詫的看著張鑫,人群也開始傳出了議論聲。
張鑫乖巧的臉旁上劃過一絲冰冷的微笑,“忠叔,我想再多陪陪父母。”
“張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人死入土為安,就不要在讓你的父母受這份罪了。”王忠以為是張鑫一時間離不開父母才忽然冒出這麼不成熟的想法。
“忠叔,我已經決定了。”張鑫說完將視線看向過來幫忙的村民大聲的說道:“各位先回吧,謝謝你們今天能過來幫忙,不過我想讓父母多陪陪我。”
“張鑫……。”王忠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猶豫了一下後對著一連茫然的村民大喊道:“行了,既然張鑫都這樣說了,大家先散了吧。”
站在大雪裡的村民聽完王忠的話紛紛議論著走出了院子:
“這叫什麼事兒,張鑫太孩子氣了。”
“別說是孩子,一覺醒來父母全沒了,放在你身上說不定早就瘋了。”
“這一個人呆在屋裡,外面放倆棺材想想都彆扭。”
“張鑫從小就是個孝順的孩子,這不雖然沒啥文化在外面一個月不也照樣睜個千八的。要說張寶就沒這個福分,剛要享福就撒手人寰了。”
“這意外誰說的準,說不定明天你就一覺起不來了呢。”
“你才起不來了呢,行了我得回家餵豬去了。”
…………
大雪,寒風。
良辰雙手抱著膀哆嗦的走在道路上,前方已經被大雪迷蓋。
道路上不到一個時辰便積攢出了厚厚的積雪,良辰頭一次感覺走路原來如此的費力。
十分鐘前良辰藉口說身子難受才脫離了讓他心情壓抑的葬禮。
“那東西叫黃皮子,從棺材上越過去是不祥的徵兆。看來日後田嫂的日子難嘍,不過她還年輕可以改嫁。”
“黃皮子是什麼?”
“黃皮子就是黃鼠狼,這東西聽說呆在誰家誰就倒黴。”
自從從田文廣家出來,良辰的腦袋裡便反覆重複著這些從村民哪裡聽來的話。
良辰雖然以前也聽說過黃皮子但卻一直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