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妍玉臉色一變,就要說話。韓四少依然保持那樣的姿態,未見半分慍惱,抱拳一禮,「苗掌櫃定然對在下多有誤會。在下不想解釋,所謂日久見人心。在下只是想跟苗老闆談談生意。」
「啊?」喜妹故作驚訝地看著他,「本以為韓少爺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定然傷心欲絕,臥床不起呢,沒想到還有心思談生意。我還想韓少爺沒有精力打理生意,所以把原來的都退掉了呢。」跟韓四少的合作,為了方便,喜妹自始至終都沒有文契給他,所以說停就停,毫不手軟。
這番她覺得他定然氣得肚子都要炸掉。
韓知琛目光溫潤,眼底卻沉沉地積聚著寒氣,卻又笑了笑,深深一揖,避開喜妹的話題,「苗掌櫃誤會太深,若有任何疑問,在下定然直言不諱。」
喜妹呵呵一笑,起身直視著他,「四少爺,我對你們家的事情一點好奇心也沒有。我只想說不管你們有多少恩怨,韓知魚是韓知魚,他跟你們兄弟,跟你們韓家任何一人都不一樣。你們畢竟是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韓知琛毫不避諱與她對視,眼中風雲變幻,聽她說到兄弟的時候,他似乎笑了笑,垂下眼,斂去更冷的眸光。
兄弟?
他抬起頭,眼中清光一片,「苗掌櫃,如果你有興趣,在下也很樂意講講我從小到大知道的韓家事情,包括我這位兄弟的點點滴滴。」
喜妹蹙眉,不明白這個韓知琛到底什麼意思,她轉眼看向劉妍玉。劉妍玉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一臉慍惱。
喜妹走近兩步,冷不丁地問道:「劉姑娘說某大人對外子青睞有加,想以女託付,這麼榮幸的事情,怎麼不先告訴我呢?妹子口口聲聲說當我是自己人,可到頭來,還是生分呀。」
劉妍玉一愣,介面道:「嫂子怎麼聽彩雲那死人胡說八道?她最擅長攪合是非,自己被下人供出指使縱火害人,不甘心認罪,又編排出一堆故事來害人,把原來簡單的事情弄得錯綜複雜,難道嫂子沒聽說嗎?」
喜妹淡淡道:「你嫂子我只管掃自己家的門前雪,可不如妹子那麼訊息靈通,還管著人家的屋上霜。我只想知道事關你嫂子我和你三哥的事情就好。我們家收到一封州學送來的書信,說你三哥病了,可實際好好的在讀書。倒不知道某些人到底生了什麼心腸,真是居心叵測呢。」
劉妍玉臉色又變,一陣青一陣白,「嫂子跟妹子繞彎子,可妹子對你們從來都是一片心。有生意想著你們,賺錢的事情盡著你們。你們冤枉我,我也不申辯不怨恨,只越發對你們好,期望感動二位。至於那什麼大人看上三哥,也是我聽來拿貨的掌櫃們說的,只不過那麼隨口一說,誰知道彩雲會舌頭那麼長,便跟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再說這也是妹子關心嫂子,不管有沒有的事兒,嫂子知道了總歸不好,妹子自然不會在嫂子面前說道什麼了。至於什麼信,妹子就糊塗了。」
喜妹翩然一禮,「那是我的不是了,給劉姑娘道歉。兩位很忙,我就不耽誤二位時間了。」她福了福就要告辭。
劉妍玉終於忍不住了,「苗喜妹,你什麼意思,跟我們打馬虎眼呢?韓知魚得不到家產那是他老子爹的決定,休掉他娘也是他爹的決定,我們沒趕他走,是他自己沒臉呆下去才要離開韓家的。你又何必把這一切都怪罪在我們頭上?」
喜妹冷笑一聲,「你們?」她不看劉妍玉反而盯著韓四少,「我可真沒說因為這個怪罪『你們』什麼,我又有什麼資格怪罪『你們』。我早就說過,我不管『你們』家的事情。『你們』又何必處處心虛,一定以為我是因為這個怪罪什麼?」
韓四少神情越發淡然隨意,「苗掌櫃教訓得是。在下其實是請七弟回家的。」
「啊?」劉妍玉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