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見魏融一直站著,命人給他賜座,好歹也是御前大太監,這點待遇還是該給的。
魏融道謝,坐在了距離貴妃榻幾步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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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晌魏融才回了明宗身邊。
明宗處理完政事,隨口問他:“貴人都做了什麼?”
魏融一一地講述,明宗聽了都有些羨慕,好笑道:“這個陸貴人,比朕過得還舒服。”
魏融笑道:“那也是皇上先給了貴人福氣,貴人才能母憑子貴。”
明宗回憶陸貴人進宮後的表現,覺得這是個聰明識趣的女人,會撒嬌會邀寵,但也是真的疼她那第一個兒子。明宗不喜歡太心機深沉的女人,也不喜歡太感情用事的,陸貴人這樣的剛剛好,有真心,才會懂得感恩。
“她有沒有跟你打聽什麼?”明宗又問。
魏融如實道:“貴人問了皇上這三個有沒有寵幸別宮的娘娘們……微臣這麼答了,貴人笑了笑,隨後就高高興興地聽曲看舞了。”
明宗猜也知道,他希望後宮的每個女人都快點給他生兒子,那些女人們卻只想自己生。
利之所趨,人之常情。
經過此事,明宗越發肯定他已經徹底摸清了陸貴人的底細,雖然有點小聰明,但完全位於他的掌握,翻騰不出多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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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個月,蘇梨的肚子開始大了起來,京城的天也變得冷嗖嗖的,蘇梨終於肯乖乖待在秋月宮養胎,再也不要去外面亂逛了。
為了打發時間,蘇梨畫了一副現代流行的麻將牌,讓明宗派人給她做出來。
明宗好奇地問她麻將怎麼玩。
蘇梨給他解釋了一番,明宗聽了一點就懂了,這麻將其實與本朝流行的一種葉子牌非常像,只是玩起來更新鮮有趣。
明宗同意了蘇梨的要求,沒多久蘇梨就得到了御賜的麻將牌,骨面竹背,摸起來清涼光滑。
蘇梨先邀請明宗、魏融以及專門伺候她的李太醫一起玩了起來。
蘇梨坐在明宗的下首、魏融的上首,她是老手了,盯魏融盯得緊,很少會給魏融機會吃她的牌,等蘇梨需要什麼了,蘇梨就在桌子底下偷偷扯明宗的衣袍,朝他擠眉弄眼。明宗還等著蘇梨給他生兒子,自然有求必應,蘇梨要什麼他就喂什麼。
贏了銀子的蘇梨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像當孃的人,反而像個嬌憨可愛的小姑娘。
明宗越來越喜歡蘇梨了,那種長輩對伶俐小輩的寵愛,反正蘇梨本來就是他的孫輩人。
陪玩了三局,明宗要去做事了,李太醫不方便再陪蘇梨打,蘇梨出去逛了兩刻鐘,回來後讓魏融、小安子、如意陪她。
半個月前,蘇梨晚上睡覺時腿抽筋疼醒了,她自己沒當回事卻驚動了明宗,明宗就把他最最信任的魏融派到了蘇梨的秋月宮,魏融的官職權勢沒變,反而更大了一點,因為明宗說了,如果秋月宮遇到緊急情況來不及去請他,魏融可以全權做主。
新的牌局湊了起來,這次蘇梨是真心打牌了,不再要求上家喂她。
魏融默默地打牌,並不會故意去看她。
玩著玩著,就在魏融好不容易可以吃蘇梨一口牌的時候,他剛把牌擺出去,正要把蘇梨那張放到他這邊來,忽聽蘇梨哎了一聲。
魏融手抖了一下。
小安子、如意都嚇壞了,急著來到蘇梨身邊,扶著皺眉吸氣的蘇梨問她怎麼了。
蘇梨看向肚子,又笑又氣地道:“這孩子踹了我一腳。”
小安子、如意鬆了口氣,魏融的後背早就汗如雨下,那畢竟是他的骨肉,無論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已經快滿七個月了,叫他牽腸掛肚了七個月,若此時出事,魏融……他不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