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允許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骯髒的女昌女支成為萊姆沃茲莊園的主人……!!那裡是我母親苦心經營多年的地方,也是我成長的地方,還會是我未來的孩子出生的地方……!我不會允許一個外人踐踏萊姆沃茲莊園……!!」
塞萊斯汀喃喃著,也不知道她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葉棠聽的,又或者是對在場的馬登還有她帶來的兩個男僕解釋。總之瘋狂在她面上蔓延,用東方人的說法來形容她此刻的狀態,那便是心魔附體、走火入魔。
「塞萊斯汀小姐,請您冷靜一點。」
「你個女昌婦敢命令我!?」
即使差點被塞萊斯汀的口水噴在臉上,葉棠也好整以暇:「我不是在命令您。我只是想告訴您,您沒有必要生氣。因為我不打算繼承萊姆沃茲莊園。」
「啊——!?」
塞萊斯汀猛然睜大眼睛,臉上的白粉開裂得更嚴重了。
這個瞬間她腦補葉棠賣掉了自己的家,賣掉了自己賴以為生的家園、自己靈魂唯一可以安歇的萊姆沃茲莊園。
「難道你是想……!?」
「是的,塞萊斯汀小姐。我打算把萊姆沃茲莊園賣給您,以五百法郎的價格。」
葉棠的前半段話直接把塞萊斯汀的血壓拉滿,後半段又讓塞萊斯汀已經衝破了計量表的血壓逐漸跌落回去。
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女昌婦……不,女僕能這樣識時務,塞萊斯汀一時語塞。
馬登擦汗的手已經快到出現了殘影:「梅、梅……你是知道萊姆沃茲莊園的價值遠不止五百法郎的吧……?」
「請不要這麼小看我,馬登先生。」
葉棠故作孩子氣地鼓了鼓臉頰,這是梅時不時就會做的小動作。
「盧布克老爺告訴了我很多東西,教會了無知的我許多本來我不配學的知識。就算是我也知道萊姆沃茲莊園每年都能進帳數千乃至上萬法郎的收益。」
莊園驚人的收益讓兩個男僕與馬登都吞了口口水,馬登更是望向葉棠:「那你還……?」
靦腆一笑,葉棠垂睫:「但盧布克老爺也說過,莊園是需要人經營的。如果經營者的頭腦不夠靈活,不夠聰慧,整個莊園的僕人、農民都得餓肚子。……我、不過是一介女僕罷了。不,如果不是盧布克老爺願意收留我,我這樣不機靈的孩子一輩子都做不了女僕,頂多隻能當個最下等的幹雜活的傭人。」
葉棠說著看向了塞萊斯汀,她面色坦誠道:「萊姆沃茲莊園交到我手上也只會衰落。我不想因為我,莊園裡的人們變窮受餓……塞萊斯汀小姐與我不一樣。她接受過高等教育,又經營莊園多年,我相信塞萊斯汀小姐比任何人都適合做萊姆沃茲莊園的主人。」
塞萊斯汀肩頭一顫。這是她的人生裡第一次有人認同她。
在父親不在的那些年,在母親臥床的那些年。她總是一個人孤獨地支撐著偌大的莊園,力求不讓莊園中的傭人們與農民們餓肚子。
然而即便塞萊斯汀母親知道女兒是在幫忙自己,她依舊勸女兒不要這樣逾越。因為這不是女人能做、該做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塞萊斯汀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裡是要遭到嘲笑與排擠的。
塞萊斯汀以為母親會這麼想這麼說是因為身處封閉環境的她太過狹隘。她相信只要父親看到她的成績,一定會理解她的苦心。
可父親老盧布克回來後,塞萊斯汀不僅沒有得到父親的安慰與稱讚,甚至還遭到了辱罵與禁足——老盧布克是個非常傳統的男人,他認為未婚的女兒沒有資格也不該染指萊姆沃茲莊園的經營。女兒要是想弄點什麼事業玩玩,那她應該在婚後、在得到丈夫的允許與支援後再去做。
此前老盧布克始終以為自己不在時打理莊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