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惡魔與死神的生命長度不同於人類,別說十年、二十年後有人拿「聖都事件」汙衊葉棠會被天使與惡魔打臉,就算是一百年、兩百年之後,也依舊會有「聖都事件」時在場的天使與惡魔出來闢謠。
死神們依舊維持著沉默。但從他們預設葉棠將消滅人類的靈魂當作是懲罰的一種來看,他們無疑是認可葉棠的判斷、也支援她的治世的。
這五十六年來,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女巫之錘》遭到人們的自發性銷毀。不過歐洲各國至少都保留了一本《女巫之錘》。
這本《女巫之錘》有的被放進國家圖書館的出入口展櫃裡,有的被嵌入悼念被當作「女巫」殺死的女性們的慰靈碑中;還有的被陳列在國家博物館、展覽館的展櫃之中。
這些《女巫之錘》提醒著人們:一句隨口的汙衊,一段想當然的批判文字。這些東西看似輕巧無害,然而言語、文字、醜陋的人心亦可殺人。女巫狩獵實實在在的發生過。有數以十萬計的女性遭受不白之冤,最終慘死。這是無法磨滅的罪惡,是盲從權利、盲從權利者,被輿論所裹挾、為了自保與娛樂而進行的從眾之惡。
接著,人類逐漸接受了天使、惡魔與死神的存在。
天使、惡魔與死神不再是藝術作品裡一種極端形象的體現。在新教廷的推廣下,在葉棠這個新教皇的策劃下,人們發現天使、惡魔與死神更像是與人類一同存在於這個世界,分享這個世界的智人同伴。
很快,天使、惡魔與死神都成了新聖都人眼中的「外國人」、「外鄉人」的一種。
除了仍舊不願意經常在人類面前出現的死神,天使、惡魔開始正大光明地與人類戀愛、同居、通婚。天使與惡魔之間也出現了繼承雙方特質的混血兒。
以塞克裡德為首的老派的天使們循規蹈矩,生活上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天堂裡也有改變的東西,比如說再沒有天使會阻止嚮往人類生活的天使從天堂移居到人間,天使們也不再管人間叫「下界」。
惡魔們千年前就喜歡和人類一起玩了。現在他們不必再隱藏身份,也就不用像過去那樣每過幾年就要換個地方生活,以防人類從他們外表沒有變化的這一點上察覺到他們不是人類。
天使與惡魔由於身體的構成物質、密度與人類有本質上的區別,因此大多有著超越人類的力氣與耐力。
許多城市不僅不排斥天使與惡魔定居於此,甚至還想找幾個死神來定居於城中,如此城市便相當於有了可靠的守護著,一般的盜匪壓根兒不敢侵入城中。否則說不定會被斗大的拳頭揍到滿地找牙。
新的教廷就像是一個連線了人類與天使、惡魔、死神這些「外鄉人」的涉外機構。但這個機構並沒有因為天使與惡魔開始與人類融合就勸說人們放棄信仰。
以葉棠為首的新教廷教會了人們正視信仰:
信仰不需要依託於神,人類可以信仰一切可信之物。
能讓你堅定、強大的,就是你的信仰。
只是,真正的信仰讓人能夠自立、自行思考。要人丟掉理性去盲從的,那是洗腦。
蘇格牽著切莉的手去拿毛毯,路上兩人遇到了其他的神職者。
於是與蘇格還有切莉一道,手上沒有急事的神職者們也幫著蘇格與切莉抱來了毛毯。
當毛毯蓋到孩子們身上的那一刻,樹下的孩子們也微微轉醒。
「閣下……?」
「還不到午飯的時間,你們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蘇格「呵呵」笑著,摸摸孩子們的頭。
忽地,那個頭上懸著光環的孩子猛然睜眼,她頭上的光環也像個大型燈泡那樣瞬間發亮。
「伊蓮閣下……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