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確實挺在意朗在老奧圖家後院唱過的歌曲的後續。平時她太忙了,沒空找人問也確實想不起那首歌來。
今天這麼多人想聽朗唱歌,正好她也想知道野獸-交到了第一個朋友後發生了什麼,於是順水推舟,她站到了礦工們的一邊。
朗的歌聲悠揚地響起,歌中的野獸因為交到了女孩這個唯一的朋友,欣喜若狂。可他馬上就發現女孩之所以願意與他交朋友,是因為女孩看不見。
女孩是天生的盲人。
她看不見野獸毛絨絨的臉,看不見野獸又大又長的嘴巴,看不見野獸嘴裡碩大的利齒,看不見野獸拖在身後的長尾巴。
野獸痛苦想,女孩是將他當作了人類,當作了一個普通的男孩兒,這才與他做了朋友。但為了延續這份友誼,野獸願意去扮演一個人類男孩兒。
女孩想摸摸自己朋友的臉,她想用手指看看自己朋友的模樣。怕被女孩發現自己真面目的野獸拒絕了。
女孩有些失落,野獸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想了很多辦法,試圖將自己偽裝成-人類,其中就包括他剃掉了自己臉上的毛。然而面對鏡子裡那個即使臉上沒毛也長著血盆大口的自己,野獸終於領悟到:自己永遠只會是野獸,而沒法變成-人。
野獸又一次哭了,看到他哭,好心的牙仙子告訴他:他可以隔著手套去拉女孩的手,那樣女孩子就不會發現他的手是怪物的爪子了。
於是野獸為了一雙手套受盡千辛萬苦,他被人騙著賣掉了自己的獠牙與長長的指甲,最終只得到一隻破爛的手套。
但就是這隻手套,讓被拔了指甲的野獸終於敢於去握女孩的手……
唱完這段朗才睜開眼睛。他面前的礦工們,包括喝得醉醺醺的那一個都已哭得像條被趕出了家門、在寒風中受凍的狗。
「噢天吶!欺騙野獸的究竟是怎樣可惡惡毒的惡魔呀!那樣的人怎麼能叫作人呢?!」
「該死的、朗,你唱得真好!」
「不要去拔牙拔指甲啊!很疼的!」
一身酒氣的醉漢們「嗷嗷嗚嗚」地撲過來就抱住了朗。朗被他們撲得從木樁上摔下來,與醉漢們一起東倒西歪。
失語的休全程旁觀哥哥推著朝他黏糊過來的流淚礦工頭。人類真是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用行動告訴他、過去的他對人類的瞭解有多麼的片面。
人類有歹毒的一面嗎?當然。
那人類就是沒有善性的邪惡了嗎?倒也不是。
人類對狼人有厭惡,有恐懼,有敬畏。但對「朗」這個狼人,他們又充滿了喜愛、欽佩以及……關心。
越是見識過人類不同的面孔,休越是覺得「殺死所有人類,奪回獸人的世界」是一句多麼可怕的口號。響應了那口號的他也差點兒從帶有人性的狼人,淪落為純粹的野獸。
幸好,在他犯下不可挽回的罪過之前,有人阻止了他。
「什麼?」
被休的視線灼了一灼,葉棠回頭朝他看去。
少年狼人「哼」一下把頭扭朝一邊,也不說話。只有尾巴在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這是在做什麼?
無法理解青春期的小狼崽那顆複雜的少男心,腦袋上全是跳舞的小問號的葉棠決定放任自流,隨中二少狼去了。
第14章 小紅帽的親媽14
收入每天都在增加,葉棠掛在手推車上的鐵罐沒幾天就裝得滿滿當當,塞不下葉棠收來的便士了。於是葉棠又拿出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五六個鐵罐。
手推車小攤營業三週,葉棠的鐵罐也裝滿了七個。
春末夏初有女王陛下的誕辰,因此每年五月的第三個星期三被定作法定假日,用於為女王陛下慶生。這一天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