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凱文只要在我面前說幾句諾拉勾-引他之類的話,不用凱文親自動手,那個時候的我就會親自把諾拉趕出村莊吧。」
金妮說著笑了一下,是笑自己過去的愚蠢,也是笑自己現在的看開。
她真的對凱文一點留戀都沒有了。證據就是看見諾拉她不會生氣,想到凱文她也不會心痛。
倒是崔斯洛克……這個傻瓜騎士讓她移不開目光。她真怕自己一移開視線,這傻瓜就又犯了蠢。……她也怕自己一移開視線,這個傻瓜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看不厭的傻瓜騎士走進了她的視線,鑽進了她的腦海。看著他傻乎乎地捧著最真摯的心到自己眼前,金妮第一次發現原來愛情是可以讓人變好、變溫柔的東西。
看到金妮面上溫柔的表情,知道金妮是真的放下了的葉棠打從心底為金妮感到高興。
——看來她這次找到了真正的愛情。
安吉琳拿來了緞帶。為葉棠編好麻花辮的金妮稍微退開,讓安吉琳把緞帶紮在了葉棠麻花辮的尾端。
牽著安吉琳下了樓,葉棠在樓梯口看到了本。
本垂著長長的睫毛,手上拿著乾花做的花環。安吉琳一看見他就飛奔下樓,笑著問本:「這是給我的嗎!?」
本靦腆地點著頭,小狼崽捂著眼睛不敢去看給自己戴上花環的安吉琳。直至安吉琳問他:「適合我嗎?」
金髮藍眼的白裙女孩就像天使,這個瞬間烙進本的眼中,在今後的幾十年、上百年後也不曾褪色。
「適、適合……」
金妮見朗還沒來,憋著笑用手肘戳了戳葉棠:「被女兒搶先一步了呢!」
不等葉棠說話,金妮已經拋下葉棠,下樓撲到崔斯洛克身邊小鳥依人。她十分欠揍地朝著葉棠飛了個吻,說了句:「我也先走了!」
一對對的情侶、夫妻手挽著手走出家門。霞光鋪灑在眾人的臉上與身上,像是無言的祝福。
安吉琳和本牽著手在篝火旁跳舞,那個總喜歡欺負安吉琳的男孩子捏爛了自己手裡的花環,當場嚎啕大哭,很快被他家人歉意地拎走。
葉棠的頭上還沒有花環,不是沒人送,是她一路都拒絕了。
格雷伊端著一杯葡萄酒喝著,問身旁的休:「你不去送花環嗎?」
少年老成的休眼都不眨:「你才是。你不是為了這一天,花大價錢從別的鎮子買來了稀有的女王薔薇嗎?」
格雷伊勾起唇角:「你不也為了這一天,特意去學習了不凋花的做法,做了個無論她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隨時戴上的不凋花花環?」
異父異母親兄弟的兩隻同時沉默。彼此都戳到對方痛處,也被對方戳到痛處的他們沒把話說下去。
「啊……怎麼說好呢?」
最先開口格雷伊撓撓自己毛絨絨的腦袋:「畢竟你看,我也欠了朗那傢伙人情對不對?這種時候再和他爭,我的良心會痛啊——」
你也有良心?差點兒就這麼反唇相譏的休難得把難聽話咽進了肚子裡。
他明白格雷伊的感受。
朗和他們為瑪麗付出的從根本上就是不同等級的東西。
為了不讓其他人類再有機會給瑪麗扣上「與狼人通姦」的罪名,朗為了瑪麗捨棄了自己狼人的身份。他是真心誠意地試圖去做一個「人類」,一個與瑪麗相匹配的人類,而非只是成為「人類的一員」。
這樣的付出太極端,也太狡猾。
狡猾之處在於休想複製也無法複製。極端之處在於——
「我可不想像朗那麼沉重。瑪麗要是也愛他,那他的付出或許會讓瑪麗感到幸福。但如果瑪麗不愛他呢?不能以同等同樣的愛回報朗的付出,瑪麗真的不會有負罪感嗎?這種負罪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