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樹洛幹,文有坤道們。物資有明面上與被「花木」反咬一口的北魏可汗拓跋燾支援。一旦女冠子們說服劉宋的高門讓「花木」的勢力去充當劉宋與北魏之間的緩衝墊,葉棠與木蘭這一勢力還將獲得更穩固的物資與財力支援。
至於這「緩衝墊」實際是如何一個國家,那就不是北魏和劉宋能干涉的了。
第176章 花木蘭的阿孃36
花雄擦了一把頭上又細又密的汗。
他離家已經兩個半月了。前往平城大營的這一路,他又是忍飢挨餓,又是為了不被野獸吃掉而晚上也不敢睡覺休息。
他沒有牲口,一路上只能靠自己的雙腳走到平城。因為害怕阿爺追來,害怕阿爺找人抓回自己,開始的半個月他都在拼命趕路。哪怕下雨也要在雨中行走,結果不光腳上磨出血泡,小腿腫脹疼痛,人更是受了風寒發了高熱,好些天都不能動。
還是一住在破廟中的乞丐看他可憐,分了他一些稻草又允許他睡在破廟一角養了幾天身子,花雄這才好了起來。
去往平城的這一路,支撐著花雄的除了升官發財,就是對阿姊還有阿孃的怨恨——倘若當年入營的人是他,家中何愁送他上路的畜生?他如今有多悽慘,那就是阿姊與阿孃害了他多少。
眼看著三月之期就要到了,花雄心中焦急。因著木蘭,他雖不會被當成逃兵,可他實在害怕自己三個月不到平城大營會被取消了入營的資格。
於是花雄覺都不睡了,每天早走晚走,就成朝著平城的方向不斷前進,總算是趕上了入營。
「你叫花雄?」
負責檢查的將官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面前一臉憔悴,眼中滿是血絲、嘴唇乾裂流血、單薄的身上還散發著些許異味的花雄。
「是!在下花雄!父親是百夫長花弧!阿……」把「姊」嚥下去,花雄道:「阿兄是南平王裨將花木!」
在說出「花木」兩個字的瞬間,花雄就感覺到了周圍人投來的視線。
那些視線尖銳帶刺,猶如刀鋒,偏偏花雄相當享受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他難以自持地挺了挺胸膛,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威風一些。
拿著花雄軍帖的將官眼中透出了看白痴的不屑。但面上他還是公事公辦地嚴肅問:「你可知可汗此次只徵家中無兵無將之人?」
花雄一聽,連忙擺出了更加恭敬的態度,朗聲道:「在下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為何還來平城大營?」
「因為在下想像父兄那樣效忠可汗!為我大魏的宏圖霸業盡上一份薄力!」
這是聽起來多麼忠勇的幾句話呀。
前提條件是花雄的兄長花木沒有帶著南平王的女人私奔到劉宋去。
平城大營的將官笑了,鄙夷、諷刺在他臉上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惡毒。
「像你父兄那樣?你父我不知是誰,便不說了。可你的兄長……花木可是個大逆不道的叛軍之徒!你想像他那樣效忠可汗?你是打算在可汗、在南平王、在將軍們都對你青眼有加之時背叛我們北魏嗎!?」
「……啊……?」
花雄懵了。
這將官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這將官說的字連起來變成一句話他就理解不了了。
他的阿姊不是成了厲害的將軍嗎?為何這人要說他阿姊是叛徒?
「這、這一定是搞錯了……我、我阿……阿兄如何會帶著女人私奔?」
他阿姊木蘭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啊!
女人有什麼本錢帶著另一個女人私奔!
平城大營的將官並不反駁花雄,他甚至對著花雄做了個「請」的動作:「戊四百零一,進去吧。」
被登記為新兵被允許入營的花雄此時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