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們一家八個女人在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幫助下獨自前往荷塞亞斯與巴布荷斯坦的邊境?還要我們去做那裡的戍邊官?我們可是女人!我們會被殺掉的!不!我們會遇上比被殺掉還要可怕千百倍的事情!女人怎麼可能戍邊!戍邊是男人的活計!這、這難道不是以戍邊為名的流放嗎!?」
白狄倫·布杜魯之前還潛藏著些許同情的目光在這位夫人的吶喊中變得越來越冷。
「八個女人同行,已經不算『獨自』了吧?況且,胡拉剋夫人,你們一家所犯下的罪過有多重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
小蘇丹的口吻帶著無喜無悲的清冷:「別說是流放了,就是將你們全家所有的女性賣做最下等的奴隸都是對你們的法外開恩。我不剝奪你們的貴族稱號,只是讓你們代替你們不成器的家人去戍邊,那是看在你們對你們家人做出的反叛行為全然不知的份上。」
「還是說——」
小蘇丹略略歪頭:「你們覺得被綁在木架上曬死在沙漠裡會比較幸福?」
胡拉克一家臉色鐵青,女人們光是想到灼人的陽光照在自己的臉上就已經瑟瑟發抖。
「胡拉剋夫人,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在我宣佈完所有的處置之後,我會再問一次你的意願。當然,這會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對小蘇丹的印象還停留在「荷塞亞斯的珍珠」這一美稱之上,胡拉剋夫人沒想到小蘇丹會如此強硬——是誰說白狄倫·布杜魯是個容易心軟的小女孩的!?哪怕今日高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哈吉蘇丹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絕望!女色對白狄倫·布杜魯完全是無效的,哪怕她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白狄倫·布杜魯,她也得不到自己期望中的結果!
是死了一了百了還是去經歷比死更痛苦的事,然後掙扎著苟活?
她不喜歡痛苦的事,她不想忍飢挨餓也不願意受凍受熱!與其到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過窮苦的日子,還不如、還不如乾脆……!!
「感謝您,蘇丹。不過不用了。我現在就能回答您的問題!」
胡拉剋夫人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在這種時候插嘴:「哈娜!?你在胡說什麼!?」
哈娜並不理會自己的母親。
不,應該說哈娜與她的妹妹們都不再理會自己那沉溺於奢侈享受、永遠縱容兒子,哪怕到了這種時候也沒想過聽一聽女兒們如何說的母親。
「蘇丹,我們願意接受對胡拉克家的懲罰。我們願意去為您戍邊!但我們為您戍邊並非是因為您命令我們如此。」
哈娜衝著白狄倫·布杜魯拜了下去:「我與妹妹們感謝您給予我們走出家門,作為一個人去成就自己的機會。」
「你在說什麼!?哈娜!我不允許你擅自為胡拉克家做決定!你算哪根蔥!?你也配在這種時候出頭!?」
胡拉剋夫人被哈娜氣得眼淚都冒了出來。她舉起拳頭就往哈娜的肩膀上捶,哈娜卻是哪怕被捶得手臂上一下子青了一大塊也仍維持著虔誠的跪拜姿態。
在哈娜與她妹妹們的臉上看到了堅毅。白狄倫·布杜魯略一抬手,立刻有衛兵將胡拉剋夫人拖走。
「不能這樣……!蘇丹您怎麼能如此對待我!我、我可是安巴·胡拉克的母親!胡拉克家最尊貴的夫人!我——」
胡拉剋夫人被丟到了議事大廳的門外,議事大廳的大門再一次關閉。
白狄倫·布杜魯拖著長裙從王座上走了下來,她親自扶起了哈娜。在眾人愕然的視線中道:「我期待著你作為一名合格的官員歸來。」
哈娜睜大了眼睛,白狄倫·布杜魯這是在對她說:倘若她能成為她眼中合格的官員,她便會被調回到首都阿巴庫爾來。
眼眶一澀,鼻頭一酸,哈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