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渡劫峰外再次寂然無聲。
他們已被最後這一幕震住,久久無法回神,只有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為這難得一見的力量碰撞而瘋狂跳動。
最後一道天雷劈完,世界重新歸於平靜。
天空中的劫雲尚未散去,渡劫峰已崩塌,一陣煙塵飛揚。
眾人緩緩地撥出一口氣,開始尋找渡劫的人,很快就看到出現在崩塌的渡劫峰上的身影,他盤腿端坐在一塊巨石之上,雙目緊閉,那柄敢與天雷相抗的古劍就懸在他的身後,默默地守護著主人。
此時的厲引危身上的法衣破破爛爛的,身上到處都是被天雷劈出來的傷,皮開肉綻,血水滴落,浸染了他身下的石頭。
他的氣息變得極為微弱,微弱得讓人再次提起一顆心。
天雷雖然已經劈完,並不代表就能順利地晉階,還要看修士本身的情況,能不能熬過接下來的心魔劫。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時強時弱,似乎正與心魔相鬥。
燕同歸攥緊拳頭,低聲道:“厲前輩經常喝菩若古茶,有袪除心魔之效,應該不會被心魔影響罷?”
“菩若古茶?”張迎峰看過來,“這可是好東西。”
蔣凌軒點頭,“厲公子沏茶的技藝極為出色,喝過他的茶後,其他茶不過爾爾。”
高階的靈茶,只有在茶藝出眾的人手裡,才能發揮它的最佳效果。喝過一次後,他就對厲引危沏的茶念念不忘。
姬透沒有說話。
交握的雙手死死地攥著,嘴唇繃直。
她同樣擔心,若是以前的小師弟,她自然不會擔心他熬不過心魔,心魔根本影響不到他;可她已經死過一次,而她的死也成為他的心魔,揮之不去,無法徹底地驅除。
心魔這東西,平時看不見、摸不著,似乎也不會冒出來做什麼。
唯有在修士渡劫之時,會成為最令他們害怕的東西,很多修士熬過雷劫,卻不一定能熬得過心魔。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原本安靜的無雙門弟子又有些躁動起來。
他們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那議論聲也傳到姬透耳裡。
“這位劍修前輩難道有什麼渡不過的心魔?”
“心魔這東西平時看著不怎麼樣,關鍵時候總會反咬人一口。”
“可是劍修不是一向殺伐果決,聽說連心魔都能斬斷,於劍修而言,區區心魔不足為慮罷?”
“看來這位前輩的心魔應該和其他劍修不同。”
“都熬過那般可怕的天雷,若是熬不過心魔,這也太可惜了。”
“是啊……”
……
許掌門和蕭長老聽到這些弟子的議論聲,互視一眼,不禁暗暗搖頭。
心魔這東西,誰經歷誰知道,說它可怕也可怕,說它不可怕也不可怕,端看每個人心裡深處的執念。
雖然許掌門覺得厲引危是個十分堅毅的劍修,但他內心深處有什麼執念,自己也不清楚,倒也不好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厲引危身上的氣息發生變化。
他的氣息從虛浮到幾不可察到突然衝破桎梏,節節攀升,越來越強大。
轟的一聲,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四周蔓延,屬於化神的氣息橫掃而來,向世人宣告他的成功。
天空中的劫雲終於散去,紫氣東來,祥雲飄飄,仙音渺渺。
只見五彩神獸踏著祥雲而來,圍繞著無雙門奔跑,不管是無雙門內還是金羽城,都能看到天空中的異象。
“成功啦!”燕同歸驚喜地叫起來。
姬透臉上也露出笑容。
其他人都仰首看著五彩神獸踏著祥雲繞著無雙門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