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修真界的容顏恆定,但是髮絲的顏色依舊是不可控的。只有壽元將盡且躍升無望,才會漸漸地變為蒼老的銀髮,像小師父的年紀不應該是銀髮才對。」
懸頌多少有些無奈,坐在椅子上,想要說點什麼卻說不出。
難不成告訴他們自己的修為困在了化神期,困到壽元將盡也沒飛升才會一頭銀髮的?
可是這修真界只有一個人是這種情況,就是迦境天尊。
他正尷尬時,就看到三個人一齊靠近他,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的頭頂看。
他的身體往後仰了些許,都未能躲開。
這絕對是此生罕有的屈辱場面。
黃桃彷彿在看奇怪的生物:「頭髮長得好快呀!又變長了。」
雲夙檸跟著點評:「是因為魔尊功力深厚,才能讓他的藥物吸收得這麼好嗎?」
顧京墨託著下巴思考:「我並未用很多功力,是不是他自身很好吸收,或者他自己的頭皮其實很渴望長頭髮?」
懸頌:「……」
「夠了。」懸頌豁然起身,不想被他們圍觀,沉悶地到了一邊似乎想施法控制暴長的頭髮。
可是非常奇怪,懸頌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尤其是頭頂,頭髮還是在放肆生長。
雲夙檸從製藥間內取出了一瓶丹藥給了懸頌:「這個是烏澤丸,服用了它可以使頭髮烏黑髮亮。」
懸頌看著雲夙檸手中的藥瓶,不由得一陣無奈,低聲嘆道:「你們溯流光谷內的藥物倒是齊全。」
「嗯,我們閒來無事時,會研製很多型別的藥物。」
懸頌伸手拿過藥瓶,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吞服了兩顆,畢竟銀髮太過招搖。
隨後,他扯起髮絲看了看,髮絲的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了。
他倒是很久沒有見過自己黑髮的樣子了。
這時有人匆匆跑來稟告,卻很有規矩地沒有進位藥間,而是停在了製藥間外:「那個人醒了。」
雲夙檸應聲,回頭看向顧京墨:「魔尊可要與我一同前去詢問?」
「好。」顧京墨當即跟著走了出去,她的確好奇修真界目前的情形。
懸頌和黃桃也沒有停留,跟著他們二人去了傷者的房間。
這名傷者是一名看起來四十餘歲的精壯男人,臉頰有著明顯的鬍鬚,臉頰到脖頸橫亙著一道長長的傷痕,醜陋的蜈蚣一樣地爬著。
若是有上等療傷的藥物及時治療,修者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可見他並沒有此類藥物,才會讓這種可怖的疤痕留在身上。
這也證明瞭他沒有大家族後盾,只是尋常的拮据修者。
男子的眼睛一直在四處亂看,目光不算友善。
他看到雲夙檸來了依舊不算客氣,直截了當地問:「我哥哥呢?!」
「他們也受了傷,在其他的房間療傷。」
「胡說,他們來時傷得並不重,我若是醒了他們定然會過來看望我。」
「真當溯流光谷是那麼好闖的?」
「他們知道溯流光谷的禁制,不會遇到危險……」說到這裡又趕緊閉上了嘴。
「早就改過了。」
可能是雲夙檸說得太過理直氣壯,人也冷靜從容,才讓那個男人弱了氣勢,真的不再問了。
雲夙檸坐在了床邊,伸手搭住了他的脈門探查,好似隨口說起:「你的哥哥以前是溯流光谷的人?」
「他沒和你們說?」
「難得醒過來便是一頓吵嚷,無法溝通。」
那人想到自己哥哥的脾氣,也知道這的確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便隨口回答:「算是吧。」
「是溯流光谷的人,為何後來又投到了魔尊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