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墨還未被陳員外家中放過,她如果去報官,只會是去自投羅網。
顧京墨氣得渾身發抖,最終也只能放下那把刀。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有多麼的不甘心。
「能不能教我幾招,最好可以殺人於無形?」顧京墨手裡拿著四壇酒,認真地問道。
女子斜靠著床頭,看向顧京墨,上下打量:「怎麼?嫌做零活慢,想殺人越貨了?」
顧京墨放下酒罈,乾脆跪下來給她磕頭:「我的朋友被惡霸欺負了,我要給她報仇。」
女子回憶起顧京墨帶來的年輕姑娘,似乎叫楠繡,心中瞭然。
她沉著臉看著跪地不起的顧京墨,再看看四壇酒,隨後道:「我如今的身體不行了,教不了什麼,我也沒耐心細緻入微地輔導你。」
顧京墨急急地抬頭,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女子開啟酒罈喝了一口,說道:「所以,所有的招式我只教一遍。你急要報仇,我教你引氣入體太耗費時間,便教你一些拳腳功夫。呵,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在體術方面,整個修真界都不如我。」
顧京墨當即眼前一亮,用力磕下一頭:「我學!一次就可以!」
女子酣暢地呵出一口氣來,又問:「你有武器嗎?赤手空拳?」
顧京墨被問得一怔,隨即取下了自己頭頂的雙釵,握在手中,頭頂的碎發緩緩落在肩頭:「它就是我的武器。」
女子一怔,卻看到了孩子眼中的決絕,那是魔界都罕有的殺伐之氣,心中震撼,隨即點頭。
女子喝了一罈子酒才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亂糟糟的衣衫,接著在院落中給顧京墨做出示範來。
顧京墨知曉,女子只會示範一遍,便用了全部的精力去看,去記,去學。
待女子示範完畢,她回憶了片刻,便在女子面前完整地重複了一遍,除了力道稍有不足,其他的動作都做得極為精準。
女子靠著牆壁,看著顧京墨「嘿嘿」地笑了起來,偏笑容裡透著悽苦的味道:「你啊……偏偏生在了人界,這慧根,這資質……跟我學可惜了。」
言下之意,她不配做顧京墨的師父。
顧京墨卻格外認真:「能得前輩的指點,已是我的榮幸!」
「好,那我今日便再教你一套動作。」
顧京墨認真地記住了第二套動作,在女子的院落中練習了整整一日。
女子坐在屋中喝酒,喝得渾渾噩噩的,時不時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又昏睡得如同昏迷。
當時的顧京墨不知,該女子的狀態,便是修真界身受重傷,苦苦堅持的模樣。
顧京墨練了一日,背著乾柴回去時,看到鄰居在她家院外晃。
見顧京墨來了,其中一人便湊過來勸:「你不如讓楠繡嫁過去,那豎子雖然渾了些,但是家底子厚,做妾也不委屈。不然楠繡如今這名聲,還能嫁誰啊,附近街上有幾個不笑話她的?」
顧京墨將乾柴往地面一扔,罵了出來:「笑話她?!她做錯了什麼?是她自己不檢點嗎?明明她是被傷害的人,你們怎麼還能笑話她?!你們都是什麼蛇蠍,怎得這般不要臉?」
那人被罵得臉色稍有不悅,只能小聲嘟囔:「女子沒了清白,那不就是淪落成了笑柄?她是沒做錯,可她確實嫁不出去了啊……」
顧京墨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便掄了過去:「去你孃的清白,她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人活著還能被清白二字束縛住了?而且那混帳沒有得逞!被我攔住了!」
那人被顧京墨抽打得嗷嗷直叫,罵道:「你這丫頭太潑,好心好意來勸,還動手打人了!!!你還是別和她一起住了,不然連你都要被人風言風語!」
顧京墨追著他打:「你這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