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啊.陸漾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很像起床氣,莫名煩躁:都別吵了!
話音未落,只見眼前的強光驀然散去.她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能看見眼前的一切了.然後她就被身邊的景象嚇了一跳:她的左手邊,是以陳芷為首的同事們.小姑娘們的眼圈都紅紅的,此時見她醒了,紛紛含淚奔走相告:陸經理醒過來了鳴鳴....她的右手邊,是以厲白月為首的警察同志們,全都滿臉肅穆地看著她。
草,要不是我看出這是在醫院,我他媽還以為他們在瞻仰我的遺體呢。陸漾無語,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還活著。
就在此時,醫生趕了過來,看了一下各項資料,然後才跟厲白月說道:病人目前的狀況已經穩定了,不出意外的話,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出院。聽了這話,陳芷一下子撲過來抱住她的脖子,哭了一聲:我的兒啊.滾滾滾,陸漾說話有氣無力,但是罵人還是很有勁的,誰是你兒子?這怎麼回事?厲白月怔了一下,怕她的記憶受到影響,連忙問道:你還記得什麼?陸漾躺在床上翻著眼睛,用力地回憶道:我記得我被狗抓了,然後倒在阮總的懷裡....對了,阮總呢?!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猝然就彈坐了起來,抓著厲白月問道:阮總她..嘶!
剛問了一半,她就疼得呲牙咧嘴。部門的小姑娘們趕緊扶住她,又把她放在枕榻上。
厲白月也慌了,替她整了整枕頭,先叮囑道:你後背和腿上的傷口一共縫了二十多針,當心點!
見她的臉色逐漸平復,厲白月這才回答她剛才的問題:玉煙她現....正在接受治療。
陸漾卻總覺得厲白月的語氣不對勁:你怎麼說的這麼遲疑?阮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連陸漾自己都能聽出語氣裡顫抖的哭腔。
想到阮玉煙的情況,陸漾又是失血過多剛剛甦醒,厲白月哪裡敢和她說實話,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玉...沒事,真的。
你別騙我!阮總她到底怎麼了?陸漾近乎崩潰了,她寧願現在能夠在這裡說話的是阮總而不是自己,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求你了!厲白月沉默了,任由她抓著自己,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神。
最後,還是陳芷小聲說道:阮總已經接受治療好幾天了,可是她的症狀並沒有好轉....什.麼...陸漾無力地鬆開了手,垂著頭泫然欲泣,又猛然昂起面孔:我要去看看她!她在哪裡?我要下床,我要去找阮.....見她這個樣子,厲白月終究是沒有攔住她,默許了她在同事們的攙扶下穿上拖鞋,一步三喘地挪到了隔壁病房。
隔著門上的小窗戶,陸漾就看見阮總臥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身上插著各種她看不懂的儀器,一看就很難受。
阮....陸漾心疼地喚了一聲,抬起溼漉漉的眸子看向厲白月,我能不能靠近一點?厲白月咬了咬唇,還是讓她進去了。
陸漾一步步走近阮玉煙,像是剛上岸的小美人魚,每走一步,心中就抽搐著疼痛一下。
阮總還在昏迷啊.....她怎麼皺著眉頭,是不是做噩夢了?陸漾抽嗒了一下鼻子,伸出指尖,輕輕搭在阮總的眉心。
阮總,我替您把眉結揉開好不好?我來陪您了,您能感覺到嗎?陸漾把哭泣強忍成抽噎,盡力不讓自己的哭聲吵到阮總。
或許是真的感覺到了她的呼吸,她看見阮總的眼睛動了動,最後居然睜開了。
漾漾,是你....我看不....阮總虛弱地說道。
陸漾哭得發不出聲音,只能用力點頭,可是馬上又想到阮總看不見自己。她用盡全力,才勉強地從酸楚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是我。
你沒事,真好....阮玉煙雙眼渙散地笑了笑,吃力地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讓我碰碰你.....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