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陸漾趕緊咬住了塑膠叉子,雙手打字回覆道:【美術部陸漾】來來來!你們去哪個公園,我待會兒直接趕過去。
得到了時間和地點,陸漾三兩口喝完剩下的麵條湯,抓起包包就往那邊趕,預約的吊瓶自然也就吹了。
算了,不差這一天,明天晚上就去打。陸漾這樣想著,就去找李落落了。
孩子們果然很喜歡她,而且還纏著她問阮姐姐去了哪裡。她在路上給孩子們買了點零食,笑著給他們分發下去之後,就在旁邊看李落落帶他們玩,自己則拿出寫生本,開始捕捉靈感。
以前一起在ctm上班的時候,陸漾看慣了李落落濃妝豔抹的樣子,現在忽然看她這樣俯首低眉地哄小孩,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還覺得這樣的李落落很美。
李落落是真的喜歡小孩子。陸漾心裡想著,對照著李落落的形象在本子上隨手起了個稿子。
到活動結束的時候,陸漾已經起了好幾張這類的稿子,畫什麼的都有,但她都挺滿意的。
尤其是有一張李落落站在夕陽裡的側影,陸漾最喜歡這一張。回家之後,她就把這張單獨挑出來,開始琢磨著怎麼細化。
一提到繪畫,陸漾就廢寢忘食。這回連自己生病都忘了,熬夜畫稿到早上五點多,才趴在桌子上簡單地睡了一小會兒,然後就買了早飯往公司去。
熬了一整夜,她一進公司,陳芷都驚呆了:你昨晚是打針去了嗎?你這是走錯了進盤絲洞了吧?
陸漾覺得好笑:什麼意思呀?怎麼了?
你瞅瞅你這樣臉,好像被妖怪吸乾了精氣,虛弱得快要魂飛魄散了。
陳芷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
陸漾推開陳芷的手,搖晃著腦袋:去去去,哪有這麼嚴重
話音未落,陳芷已經把補妝的小鏡子懟到了她眼前。陸漾一眼看見鏡中的自己,當場就閉上了嘴。
陳芷描述得很準確,一點都沒有撒謊。
陸漾現在整張臉都是蒼白的,連嘴唇的顏色都黯淡了幾分。臉上唯一一點紅色,是她擦鼻涕時擰得紅紅的鼻尖。
我求您老人家趕緊回家養病去吧。
陳芷誇張地說道。陸漾一拳打在她肩上:我才不老呢。
說完,又開啟電腦,連上數位板,咳嗽了幾聲說道:我把畫稿發給嶽崖,然後就去休息。
你最好是!
陳芷扔給她一包紙,下了最後通牒。
把畫稿發過去,過了一會兒,明非那邊就來了回話,說是已經收到,嶽崖很滿意,如果後續還有什麼修改會及時聯絡她的。得到了這個回覆,陸漾就放心多了,才溜出公司去診所打吊瓶。
現在是工作時間,診所裡幾乎沒什麼人,只有她這隻逃班的小鹿。
她沒給阮總請假,不是怕阮總不準,而是怕給阮總添麻煩。
診所裡面安靜得讓人心慌,一絲聲音都沒有。吊瓶裡面藥液點滴的聲音悶在點滴管裡,但是陸漾還是能感覺到那種頓挫的節奏感劈開了空氣,湧入手背的肌膚,和脈搏混為一體。
話說回來,阮總走了快兩天了,也沒給她發什麼微信。
陸漾很想她的阮總。
阮總是不是很忙呀陸漾擺弄著手機,指尖一次次地點進和阮總的私聊介面,又一次次地退出來。
護士來給她換藥了,打完一瓶,還有兩瓶要打,打得她嘴巴里面苦苦的。
其實陸漾很怕苦,每次喝感冒顆粒都要難受好久。嘴裡越苦,她就越想念阮總。
要是阮總在,說不定會給她帶幾顆糖果,說不定還會給她親親。
阮總的嘴巴獨有一種清甜,剋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苦澀。
陸漾痠軟地靠在並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