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知趣地拉起陸漾逃離現場,一邊往試衣間跑,一邊毫無求生欲地警告阮玉煙:不可以打著接電話的名義出去抽菸冷靜!不許做不誠實的大人!
然後在阮玉煙的目光殺過來之前,抓緊時間和陸漾溜了。
一直跑到試衣間裡,陸漾還心有餘悸。
想起剛才阮玉煙沉著臉出去的樣子,也不知怎麼的,除了緊張,她心裡竟然還有一點擔心。
林小姐,我看見阮總剛才好像指尖發顫,不會有什麼事吧?
林棲的眼睛閃了一下:指尖發顫,這都被你發現了?呃沒事沒事,她可能是比較激動吧。
說著,林棲也就不讓陸漾再問,將一條法式酒紅長裙取來,提著衣架亮給她看:漾漾,這是阮姐姐特意給你定製的,快穿上試試!
說實話,看見新裙子的瞬間,陸漾感覺自己確實被驚喜到了。
為了在大城市攢一套房,她省吃儉用,連和同事出去聚會都得考慮考慮,因此還招來一堆假清高之類的閒話。新衣服這些更是好久都不敢想的。
這衣服看起來比自己貴得多了。陸漾忽然有點失落,而且有點明白為什麼有些人說,交朋友得交和自己收入水平差不多的。
不想作踐了阮玉煙的好意,在林棲的慫恿之下,她還是穿上試了試。
試衣間簾子拉開的時候,林棲瞬間擺出一副花痴的樣子,滿眼放光地望著陸漾:漾漾,你就應該多穿這樣的裙子!太美了吧!
林棲這人的言行向來比較誇張,對於她的讚美,陸漾還是禮貌地笑了笑,接著就被她殷勤地拉到鏡子前面去。
陸漾的腰型不錯,這件禮裙對她來說就是揚長避短,腰身被勾勒得很好看。
阮玉煙不愧是美術出身,對顏色的把握就是精準,這個酒紅色恰好是最顯白的程度。雙肩和部分腰身的肌膚適當裸|露出來,被映襯得堆雪似的,在燈影下泛著潤澤的淺光。
再配上陸漾從未染過的黑髮。絕了。
她這麼美的樣子,連她自己也未曾想到過。
陸漾望著鏡子裡的人影,有點呆呆的。輕輕地抬起手,指尖抵在鏡中人的指尖上。鏡子的觸感有點冰冷,但很實在,似乎告訴她眼前人確實是自己。
一縷碎髮垂在肩上,正想捋到耳後去,一隻浸著淺淡煙氣的手先伸了來,纖長的五指拈著一個紅頭繩,替她將長髮鬆鬆地綰在腦後。
謝、謝謝阮總!
陸漾像只趕緊支稜起耳朵的兔子,圓圓的大眼睛望著身後人的鏡中倒影,說起話來還有點磕巴。
小兔子支起耳朵的剎那,阮玉煙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就不自知地微微上翹了些。
等她反應過來,又暗自皺眉,默默地將笑意壓了下去。
這樣更優雅一點,阮玉煙的聲音很低柔,和吐息一起淺淺地拂過陸漾的耳廓,我工作時候喜歡把頭髮紮起來,所以隨身帶著髮圈。
陸漾發現自家這位副總真愛解釋事情,有時她都沒想什麼,阮玉煙卻非得說幾句,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著阮玉煙稍顯侷促的指尖,又想起自己那副競標的作品,不知怎麼的,陸漾居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她。
阮玉煙的手又長又白,比一般人的手好看不少,只是指尖上有煙漬。剛才這女人說是接電話,但其實肯定是去抽菸冷靜了。
唉,阮總這麼好面子的人,還是別當著林棲的面說那件事了。陸漾暗中琢磨著。
沿著阮玉煙的手腕往下看,是她身上那套品牌西裝的袖口。
這西裝連釦子看起來都很貴,但似乎已經穿了好久,多次的洗滌在袖口留下了痕跡。仔細看時,連領口和衣襬上也有。
按照阮玉煙的收入,應該沒必要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