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笛坐在床邊,一邊絮絮叨叨給景怡然講職場八卦,一邊注視著她,在這種視線裡,焦躁不安的女孩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眼的時候,鬧鐘已經響過了兩輪。景怡然握著手機,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衝去衛生間洗漱。
客房的洗手間裡,已經被放上了嶄新的牙刷和牙膏,除了洗面奶擦臉巾還準備了水乳精華、粉底眼影盤化妝刷,連口紅都放了一排。景怡然往後退了兩步,又看了眼手機,她應該沒在夢裡才對。
洗漱臺上的護膚品、彩妝、底妝、香水就像一場夢,讓她有些猶豫——就算有心理準備,但鬱笛準備得是不是有些太細緻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換好衣服走出去,烏爾茲克就趴在鞋櫃邊上,聽到腳步聲才睜開眼:“妹子,早晨在旁邊,哈迪斯說你估計會忘了吃早飯,讓我提醒你一下。”
旁邊的袋子裡裝了貝果和熱牛奶,景怡然心頭微動,和烏爾茲克揮了揮手算作告別:“好,謝謝啦,辛苦幫我告訴鬱笛,我晚上回來。”
“他還在睡。”趁著景怡然關門,烏爾茲克也溜了出來,女孩下意識要把貓堵回家裡,渾身烏黑油亮的貓咪喵了一聲:“哎哎哎,先別關門,我也要出門巡邏了。”
烏爾茲克目送景怡然離開,這才走進消防通道往樓下跑。
上班路上景怡然掏出手機,給鬱笛發了訊息:“我在路上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來找你。”
她昨天走得太匆忙,工作都沒來得及收尾,今天來到辦公室,活兒已經摞了一堆。
上午忙忙碌碌,中午時候鬱笛還沒有回訊息,景怡然被同事們拉著一起去吃了飯,到下午時候,手機才來了一條鬱笛的訊息,問景怡然有沒有時間,可以去樓下咖啡店一趟。
他發了取餐號來,景怡然披上外套往樓下走,這個點正是大家犯困的時候,周圍有不少人都下來麥咖啡。
咖啡店裡,万俟正坐著玩手機,景怡然過來時候他剛好抬起頭來:“嗨,怡然,好巧。”
景怡然反應了一下,坐了下來:“好巧,下午容易犯困,來買杯咖啡。”
“下午確實容易犯困,走,一會兒出去走走?”万俟拿著咖啡,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景怡然會出現在這裡,他拎著加大杯冰美式,和景怡然一起找了個向陽的地方站著。
“下午有個和風控的小會,估計你也要參加一下,”万俟先開了口,“是之前你那個專案的一部分,要進行風險評估。”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基本上能夠走合法的手段他們儘量走合法的手段,不能走合法手段的……”万俟沒有說下去,但景怡然從他那省略的語句裡讀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人可能會有點挑剔,畢竟打工嘛,每分錢都是精神損失費。”
景怡然握著咖啡,點點頭——她大概預感到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事實證明,她還是低估了風控的狂風驟雨,景怡然像一隻精神抖擻的小鳥進去,被澆得灰頭土臉出來。出來時候景怡然的咖啡還沒喝幾口,卻已經不需要咖啡醒神了。
好在開完會也不需要別的事情了,林茉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輕鬆,早點下班。景怡然抱著電腦下樓打車,上樓準備敲門時,一個人已經先一步開啟了家門。
“歡迎回家。”鬱笛穿著厚睡衣,裹得嚴嚴實實站在門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