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雅茹兩邊臉都腫了,別說謝美玉,就是陳建強看著都心疼,他指著:「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玲玲吃完麵把筷子放下,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不要問我想怎麼樣?是你們自己怎麼個打算?硬氣點,給你們女兒撐到底,那就房子和崗位都不要了,對著我啐一口,打包走人。如果想要房子和崗位,就根據剛才錢主任和陶主任的態度,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決定權在你們,我反正橫豎都是莊勇的外孫女,莊燕的女兒,民航子弟。」
陳玲玲進去燒了一壺水,進衛生間去擦身。說是獨立廚衛,就是一個貼了瓷磚的水泥臺盆和一個抽水馬桶,壓根沒有淋浴和盆浴,畢竟現在還沒管道煤氣,想要洗澡去食堂邊的公共浴室,一個浴室幾十個龍頭,兩三個女人在一個龍頭下沖澡,什麼隱私都沒有,連身上的胎記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就讓人抗拒。
陳玲玲穿過來之後每天都在為要不要去公共浴室裡洗澡而掙扎。
擦洗好了,把門開啟,可以看到客廳裡一家三口正在吃麵,費雅茹邊吃邊哭:「我不要……」
「雅茹!」謝美玉在勸自己女兒,「聽媽媽話。」
陳玲玲端著洗衣盆出門,她把衣服晾在自己房間的窗外,以後打定主意井水不犯河水。
等她進兩人的房間,他們已經在替費雅茹鋪床了,扛過來的就是之前陳玲玲睡的那張單人床。畢竟那張雙人床沒有辦法在這間房裡擺下。
夫妻倆把費雅茹的梳妝檯又搬了過來,把小方臺給陳玲玲留下了。
謝美玉要來拖落地扇,看見陳玲玲盯著她的目光,手停了下來,沒拿走。
陳玲玲拿了掃把把房間給打掃了一下,端了清水進來把費雅茹床上的草蓆給擦了一遍,用電風扇吹著。
自己坐在小方臺邊上,拿出問已經畢業的鄰居借的高二課本,拿出書,繼續整理知識點。
上輩子,凡是有點錢的都送孩子出國了,陳玲玲是高中畢業去的美國,學的是數學,輔脩金融。所以這輩子參加高考,要把語文融會貫通,畢竟這門課實際上要懂時事政治的,她的思維的未來的全球化,市場經濟思維,要是沒有答在點子上,高考哪怕簡單,思想歪了,就沒機會了。
這廂陳玲玲在認真複習,打算備戰高考。隔壁房間裡,費雅茹自從來陳家,一直都是住著大房間,突然跟父母擠一個房間,還是睡這麼一張之前陳玲玲睡過的單人床,她躺在上頭都恨死了,夜裡一直在嗚咽。
費雅茹的哭泣聲,讓謝美玉的心都糾在了一起。
她躺在床上,看著身邊已經睡了的陳建強。
重生回來,她頂著壓力,果斷跟那個會打人的男人離婚,帶著孩子嫁給了陳建強,這些年陳建強確實對她千依百順。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他的千依百順,還有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好的前途。雅茹上輩子太慘了,高中畢業後被安排進了國營商店做售貨員。
後來嫁給邊上儀表廠的小夥子,到了九十年代,夫妻倆遇上下崗潮,那個艱難,夫妻倆一生勞碌,最後城市改造,他們市中心的十五個平方的房子換了郊區六十多個平方的房子。好好的城裡人成了鄉下人。
想起這些,謝美玉就心疼自家姑娘,她這輩子怎麼能讓她過這樣的日子,她一定要讓她成為人上人,不要嫁給那個沒用的男人,如花一樣的水靈小姑娘最後成了一個肥胖的中年大媽。
謝美玉再次下決心,絕對不能讓自己女兒重走上輩子的老路。
明年就改革開放了,以後民航會大發展,未來二三十年空姐都是一個吃香的職業。這個年代空姐嫁得都特別好,這是一條捷徑。
一定要想辦法讓女兒進民航,成為空姐,飛上藍天。她才十六歲。
原本想走的路,先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