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民是你嗎?」
「許老師,我是阿彪。」
看到兩人,三個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許老師坐我後邊兒。」張愛民說。
陳玲玲坐在阿彪大哥後邊,容遠只能跟著腳踏車跑了。
陳玲玲把剛才遇見的事情跟兩人粗略地說了一下,張愛民叫起來:「這次張秀娣倒是做了個好事。」
「怎麼說?」
「我當時也沒在意,是你秀娣嬸兒說其中一個是李家莊有名的痞子。然後其他人也說,除了帶頭的一個是陳家溝的,其他幾個都是李家莊的。我想不管有沒有事,我們都來找找,我跟阿彪來李家莊,阿根和阿福去了陳家溝。」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起李家溝的歷史。
張家灣生產隊的人最嫌棄李家莊,解放前李家莊這個莊子窮,這個窮不僅僅是自然條件造成的,張家灣地理位置跟他們也差不多,但是一直都是勤勤懇懇幹活,家家戶戶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卻也過得下去。
李家莊的人都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不知何時起,他們整個莊子有了個傳統手藝--偷。
在他們這個莊子上女人眼裡,別人家種的菜,曬的棉花都是他們家的,順手都可以拿。男人出門十個有九個從事的就是幹這檔子營生,整個莊子就沒一個正兒八經種地的。
別以為兔子不吃窩邊草,除了他們自己莊子上不偷,其他莊子上一個個摸過來,誰見了他們不嫌棄?
解放後,政府對他們進行了思想教育,也成了生產隊,讓他們下地幹活,整個莊子也就改過來了,不過小偷小摸的習氣還在,反正他們的人一過來,連帶醬缸裡一塊醬瓜都可能少了,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也因為整個莊子的風氣在,這個莊子上難免懶漢多了些。
後來,這群懶漢還拉幫結派,坑蒙拐騙偷成了一個小團夥,周邊的莊子沒被少禍害,這群人有個頭頭叫李大寶,他們都稱他為叔,混亂的時候,沒少幹壞事。
一行人回到自家莊子道口上,張秀娣和幾位村民等在那裡,張秀娣跑過去:「是不是,是不是李家莊的那群王八羔子要坑你們?」
許奶奶心有餘悸,一把握住張秀娣的手:「虧得你多生了一點心。」
張秀娣拍著奶奶的手,回莊子裡去,到家裡坐定,聽三個人說了剛才的事情,張秀娣說:「還好兩孩子機靈,也有力氣。要不然今天不是出大事兒了?」
「可不是嗎?」
驚魂未定之際,大黃狗「汪汪汪」狂吠,從外頭進來一群人,一路大聲哭著進來:「我的奶奶啊!你死得好慘啊!被人給治死了啊!」
張愛民出去看見來人,張大了嘴巴?
這是捅了李家莊的痞子窩了,八個痞子,抬著門板,門板上放著一具屍體,眼睛和嘴都張開著,正是剛剛只剩下一口氣,現在已經完全咽氣的老太太。
他們進來把屍體往許家堂屋裡一放,一個痞子跑到前面,指著地上的屍體:「怎麼著,害死了人就跑了,當我們李家莊的人好欺負?」
那痞子見張愛民在,指著地上的屍體:「張愛民,剛好你在,你來說說,許清璇把我兄弟的奶奶給治死了,要怎麼辦?」
張愛民:「李阿狗,我不巴望你講道理。但凡是個人,都不會問這句話。你家兄弟的奶奶怎麼死的?是你那個兄弟不肯養,活活給餓死的。現在來賴咱們許老師,不怕天打雷劈!」
李阿狗一把揪住張愛民的領口,肥碩的手指指著張愛民:「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我就是說實話,別以為你們幾個能在別的地方橫行霸道,我告訴你,來張家灣就不行!咱們張家灣的爺們不是好惹的。」張愛民一把推開李阿狗。
張秀娣走到張愛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