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太陽毒辣,尤其是下午,她的額頭滴著汗,掏出手帕擦了汗,看著手上的表已經下午兩點半了,都過了半個小時了,黃長發還不來?
不會黃長發沒回來?或者說他們娘倆決定不來了?謝美玉胡思亂想,在等下去,還是不等下去之間糾結。
這對母子好吃懶做,有這種便宜會不佔?
她說對了!好吃懶做的母子怎麼可能不佔便宜,可這個女人選的地方太偏僻,黃長發又不是謝美玉成天跑來跑去,他就住在東北角那個犄角旮旯裡,要找到她這個地點,還是去公交車站,問了好幾個人,才確定了方向,可真乘上公交車,還是不免出錯了。
大夏天乘公交車,還出錯了,心火旺起來,走在路上他罵罵咧咧:「瘟女人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人事兒,選的地方倒是偏僻,等下看老子怎麼把她往死里弄。」
謝美玉再等了十分鐘,決定離開,卻見那個二流子從遠處走來。
她那一身細皮嫩肉,嬌貴得很,雖然站在蔭涼處,也被曬得發疼,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二流子就是斥責:「黃長發,我這是給你機會,你不想要就算了,晚了大半個小時,算什麼意思?」
黃長發心裡罵一聲:「娘希匹!」
這個女人明明是想要他去做蹲號子的事,還說得這麼義正言辭,嘴上他卻是另外一套說辭:「美玉姐,你也知道我從小就生活在那六尺地面上,都沒出過遠門,你找的這個地方太遠了呢!一下子找不到啊!」
謝美玉聽見他這麼說,也知道自己是錯怪了他,她臉上掛著笑容:「是我沒想周全,那就一起進去走走,我來跟你說說這個事兒。」
「行啊!」黃長發跟了進去,「姐,天氣這麼熱,我跑這麼遠,你也不給我買包煙抽抽?」
這個不著調的東西,沾上就問人要這要那,謝美玉不情不願,也給他買了一包飛馬牌香菸,扔給他。
天氣太熱,她給自己買了一根雪糕,剝開了紙頭,吃了一口,總算嘴巴里舒服點了。
黃長發低頭拆香菸,抽出一支香菸,拿出火柴盒子,劃了一根火柴,點燃香菸,狠狠地抽了一口。
「跟我進去,我來跟你說。」
「美玉姐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黃長發嬉皮笑臉跟她進公園。
到了涼亭裡兩人站著,謝美玉說:「長發兄弟,我就老實說了,這個結對子幫困是沒有的。」
黃長發早就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自然不會戳穿她的謊話:「姐,敢情你讓我大熱天轉車兩小時是玩我呢?」
「也不是玩你,有個好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只要你成功了,我保管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謝美玉轉頭看著他。
在她心裡黃長發跟她可不是一代人,畢竟他們相差了十一歲,她是看著他從一個鼻涕蟲長成了現在的二流子,所以她沒有警惕心。
可在黃長發眼裡,謝美玉是極具風韻的,三十六歲的年紀,臉上絲毫不見皺紋,面板潔白細膩,脖子修長,再下面薄透的白襯衫底下鼓鼓囊囊,兩顆釦子之間露出了好大的縫隙,裡面的面板也是潔白如雪。
黃長發心裡暗自給自己翹起了大拇指,讚嘆自己實在聰明,果然是吃喝不愁了。
他一臉討好:「姐,哪兒來的這麼好的事?」
「做我女婿。」謝美玉跟黃長發說。
黃長發假裝一臉驚訝:「什麼?做你的女婿?姐,您看上我了?我跟你家雅茹,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想都沒想過。」
聽見他提起費雅茹,謝美玉胸口收緊,他怎麼會說雅茹?
謝美玉立馬翻臉:「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是雅茹?」
「不是?姐,你不是就生了一個女兒嗎?做你女婿,可不就是做雅茹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