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給陳建強,她的雅茹不像上輩子那樣小小年紀什麼家務都做,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小姑娘,帶著嬌憨看著她。
看見女兒,謝美玉收起了想死的心,輕輕推開孩子:「今天天氣特別熱,公交車上人太多,媽媽一身汗,別靠上來,我先去浴室洗個澡。」
「哦!媽媽,我也去。」
「你不是昨天才洗過嗎?明日再去好了。」謝美玉不想跟自家女兒一起洗,那會讓她不停地想起剛才的事,「等媽媽回來給你做飯。」
謝美玉拿了浴券,端了盆子,快步下樓,她告訴自己,為了孩子她要堅強。
陳玲玲哼著小調兒回家,開啟門,費雅茹給了她一個白眼,陳玲玲就不知道費雅茹天天窩在家裡有什麼意思?沒有電視機,電腦,遊戲機的時代,不會發黴?
她收拾了衣服,拿了洗頭膏梳子和毛巾,端著盆兒下樓。沒有空調的日子,熱死人了,得去洗個澡。
到浴室交了票,熟門熟路進更衣室脫衣服,進浴室,現在她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找了一位阿姨,跟阿姨合用水龍頭。
打濕了頭髮,頭上抹上顏色相當艷俗粉的洗頭膏,搓揉出泡沫,聽阿姨們聊天。
「你說徐永根是不是十三點啊?中央開了個會,也用不著這麼久吧?一個下午,嗶哩嗶哩跟下羊糞蛋子一樣,唸了一個下午,早點說嗎?我拿鞋底過去納鞋底兒了,開到四點多,那就結束了。居然還要讓我們交思想報告,交他個死人的思想報告,他以為別人也跟他一樣,不幹活的,天天拿著個茶杯,喝一口茶就好了?」阿姨快人快語,可浴室是公眾地方,就不能收著點兒?
「你不要瞎講八講。」另外一個阿姨跟她說。
「我怕他個死人頭啊?我家三代都是地主家的長工,根正苗紅的勞動人民,他要是敢說我,我敢跑到首都去,問問主席,勞動人民不勞動,難道天天聽他瞎胡扯?」
「我們都等你去首都問。」有人鼓動她。
一個下午就在瞎扯淡,靠著瞎扯淡,撈取上升資本,這個在未來可是行不通的。
「美玉啊!你都洗了半個小時了吧?渾身上下的皮都要被你搓得蛻皮了吧?」一個聲音響起。
聽見美玉這兩個,陳玲玲立刻尋找謝美玉的身影,在一群白花花的身體裡,找到了那個曲線分明的女人,她的繼母正在使勁兒地搓揉她的面板。
書裡是怎麼形容繼母的顏值?謝美玉最大的特點就是那一身雪白的肌膚,柔嫩得都能掐出水來。此刻擁有這一伸肌膚的主人,正在蹂躪她那讓男主,也就她爸最愛的冰肌玉膚。
謝美玉到底是謝美玉,人家這麼一說,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今天在單位裡,有個鄉下人,過來買東西一口濃痰吐到我身上,噁心死了。」
「那是很噁心,難怪了!不過,美玉啊!身上肯定已經乾淨了,不要再洗了哦!」邊上的人勸她。
「哦哦!」謝美玉反應過來,絞了毛巾走出浴室。
陳玲玲沖了沖快速擦乾跟著出了浴室進更衣間穿衣服。
謝美玉已經擦乾了身體,她在穿內褲,一隻腳套進褲管,差點絆倒。
謝美玉的面板細白,搓揉重了之後渾身起了紅痕,她直起腰拿起文胸,這個時代文胸都是棉布的,沒有彈性,釦子在側邊,陳玲玲看見幾次都扣不上。
後媽這是發生了大事,這個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謝美玉在浴室裡說的話浮現在陳玲玲的腦海里,她說碰到鄉下人,吐了一口痰在身上。
這個不可能,謝美玉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再者,就算是踩到了狗屎最多那雙鞋不要了,要是被人吐了痰,最多就是衣服不要了,她何必搓揉全身?而起這種失魂落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