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華意飯店還繼續看嗎?」
大衛似乎有些洩氣了,又有些不願意放棄說:「再去看看。」
馬克只是拍了一張外景的照片,裡面確實沒法子拍。
下一站就是華意飯店,也就是現在的勝利飯店,飯店規格很高,所以外牆儲存完好,從旋轉門進去,司機李師傅幫忙去聯絡。
陳玲玲看著裡面的裝修,已經改成了蘇聯的風格,畢竟建國之後,很多領域都是蘇聯專家支援的嗎?
跟自己記憶裡的樣子相去甚遠,可見當時自己接手已經被修繕過了,不過就如同給大佛上色彩一樣,上得有些突兀了。
大衛明顯沒法看,司機李師傅還跟陳玲玲說:「小陳,我們行裡的領導說,他們安排了這裡的西餐。」
陳玲玲跟這位大衛翻譯,大衛想要皺眉,最後似乎有些無奈,進入西餐廳。
在這個時代的人的眼中,真的沒有辦法完全分清歐洲菜是什麼樣兒的,而且江城的西餐是自成一格,其實跟世界上任何一派西餐都是有差異的。
陳玲玲看大衛吃得不太高興,她開始說:「西餐進入華國有一百多年了,當時叫番菜,是融合了好幾個國家的菜品在一起。就如同這棟建築,我曾經看到過資料,說卡爾先生建造它的時候和建築師商量,當年江城有各國的洋行,所以外國人也來自世界各地,老卡爾先生就想說要提供九國套房,按照九個國家不同的風格設計套房,比如印度的套房裡……」
大衛因為有了陳玲玲的這些話,飯菜不合胃口倒是在其次了,他抬頭:「lda瞭解九國套房。」
「只是看著照片和資料,曾經想過,我能不能按照順著卡爾先生想法,去重新復原這個建築,比如這個天花板……」陳玲玲把自己上輩子的思索說了出來,當然商人的本質還是賺錢,修繕是為了保護文物,也是為了迎合市場,就像現在也是迎接市場。
大衛沒想到自己能跟一個小女孩有共同話題,甚至他們一起站在窗前,看著江上的帆船和江對岸的地平線。
陳玲玲上輩子接手的時候,對岸已經是摩天大樓鱗次櫛比,哪有現在的感覺?
「我父親在江城的最後一天就是坐在這個位子,他從一個提著皮包猶太人,在江城有了落腳的地方,給洋行工作,後來有了自己的產業,建造這個大樓的時候雄心萬丈,他想跟各國友人在這裡舉杯,最後卻是……」
「我不記得哪本書裡看到的,有這麼一句話, 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lates that you will never know what you gonna t」陳玲玲把一部電影裡的臺詞說了出來。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會知道你下一次拿的是哪一塊。
大衛是個商人,重走父親的路,不過是他一次小小衝動,大部分時間還是會考慮利潤從哪裡來。
很快他從失望到坦然,吹了一會兒江風,乘著李師傅的車回到賓館,陳玲玲吃太多,想著三公里就走回,剛剛想要轉身,被馬克叫住,馬克遞給她一個信封:「lda,謝謝你今天的幫助。」
陳玲玲接過酬勞。
大衛問:「lda,如果我們和華國銀行間開展業務,我們希望你能來幫忙。」
「我馬上要去京城讀書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只能是業餘時間提供幫助。」
「是嗎?讀什麼專業?」
「讀飛機設計。」
大衛笑:「太可惜了,你應該讀金融。」
「之前有人跟我說,太可惜了,你應該讀數學。這是我現在選擇的巧克力。」
陳玲玲剛要道別,卻見那位閔女士非常失落地走進來,看見他們在大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