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爸爸的好,哪怕我跟你離婚,孩子和你,我也不會不管。」
葛家康毫無波浪卻又極其無情的話,讓洪淑芬崩潰,抄起桌上的菸灰缸,砸向寫字檯前裝飾的鏡子,哐啷啷,鏡子碎了下來,書桌上放著葛家康沒有翻開的材料。
葛家康慌忙走過去,要翻出材料,手背劃拉在玻璃上,鮮血湧出。
他挪開鮮血滴落的手,另外一隻手,去拿出資料,甩開上面的碎玻璃。
洪淑芬看著男人鮮血滴在地毯上,心疼:「怎麼樣,我去叫……」
老爺子已經拉開門去叫了服務員,服務員拿了碘酒和紗布過來,看著裡面一片狼藉,領導手上血淋淋。
葛家康看了一眼服務員:「叫人來打掃。」
洪淑芬要給葛家康包紮,葛家康退後一步不讓她觸碰,這個動作讓洪淑芬感受到了屈辱,莫名其妙地離婚,他怎麼能這樣?
洪淑芬喉嚨口被塞了棉花似的難受,她泣不成聲卻聲音中透著狂怒:「葛家康,你休想離婚。」
老爺子給女婿擦了藥,紮了傷口,一把拉住洪淑芬:「走了!給我回去!」
洪淑芬被老爺子拉走,服務員來打掃,招待所負責人過來說:「葛主任,要不換一間?」
葛家康點了點頭,收拾了東西,換了一間。
這裡只餘下滿地狼藉,敘述著剛才的激烈。
而被拖出招待所的洪淑芬,踢打著自己的爸爸:「你到底是誰的爸爸?你就任由他欺負我?」
老爺子無奈暴喝:「你看看這是哪裡?」
招待所就在整個機場附近,小區附近,裡面住的機組人員,就算不隸屬於江城局,也是一個系統,洪淑芬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人圍觀,然而,她沒有因此而鳴金收兵,而是破罐子破摔:「爸,你去求吳局長,不要調他去京城,好不好?讓他在這裡,他在這裡會迴心轉意的。」
江城局的吉普車開過來,吳局長住招待所,他從車上下來。
看見吳局長下來,洪淑芬像是抓住了一塊浮木:「吳局長,你跟家康說,你不調他去京城了。我求你了!」
陳玲玲在車上看著這一幕,葛叔叔不是說不去京城了嗎?葛慧敏媽媽這是做什麼?
她見葛家康從門口出來,拉住洪淑芬:「現在任務那麼重,難道個人不應該為國家讓路?你鬧什麼鬧。」
葛家康轉頭就跟吳局長說:「局長,沒事!我會去京城,不會耽擱局裡的任務。」
吳局長有點懵逼,但是好似他跟葛家康有默契:「對,要舍小家,為大家。淑芬,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會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吧?」
洪淑芬拉著她爸爸的手:「爸,您跟吳局長說一句啊!」
老爺子看了看吳局長和圍觀群眾,一臉羞愧地說:「我帶淑芬回去了!」
老爺子拖著洪淑芬回去,洪淑芬被老爺子拖著,老爺子都快七十好幾的人了,洪淑芬哪裡敢擰巴?被自己爹給拖回小區。
洪淑芬渾渾噩噩地被她爸,拉著出了招待所,走在路上,她爸跟她說:「家康這個人,不提就不提,提了是一定要離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能死心嗎?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他坐著看材料,她在邊上叨叨逼逼地說著這個那個,他會皺眉:「淑芬,你不要老是想著你自己,你也想想別人,跟別人相處,怎麼能這樣?說話要講技巧的,跟陶大姐說話,你要講分寸,不能大家都是老熟人,你張嘴就說。」
「成天跟你這樣,想這想那活得多沒意思?」
「可能你暢快了,別人沒意思了呢?」
「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沒意思!」
然後他會放下材料,抱住她說些有意思的話,哄得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