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平原縣令怎麼可能輕易給人下跪!
劍上清透凌冽的光印在眼底,穆嬡嚥了咽口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夫人,我錯了!”
她認識這把劍。
這是掛在她房間內做裝飾的配劍,劍上還繫有長穗。
如今鮮紅如血的長穗在空中晃盪,讓穆嬡覺得眼前都被晃出了一片血色。
她怎麼也沒想到,從未見過的夫人竟然……竟然是這種性格!
還好,還好她在家做了錯事也被這麼罰跪。
曾經有段時間,跪對她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頻繁。
現在別說下跪了,就是在這端端正正地跪上一天,她、穆嬡都能熬過去!
“雲長翼德乃萬里挑一的勇士,自當在陣前討敵,卻隨你一起窩在這小小平原縣!你若改不了那溫吞怕死的性子,我來幫你!”
她蹲下身,手撫上穆嬡的臉頰,語氣冷得讓人心生寒意。
穆嬡端正跪著,自覺理虧不敢多言。
她這夫人的話,當真是一針見血。
她知道自己身上隨處一指就是缺點。
如果她不是個文武廢材,早就帶著二爺叄爺去討伐中原了。
就連對叄國的印象,都是她很久之前模糊的電視認知。
這種亂世,她能做的、僅會的也只有,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跟著系統一步步往前。
她不敢私自行事,怕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跌個粉身碎骨。
“走時放進行囊中的書可看了?”
穆嬡一頭霧水:“什麼書?”
除了二爺隨身帶的春秋,她就沒見過其他的書啊?
身前的女子聞言輕聲笑了,她把地上的劍抽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人,手腕翻轉間,便是一個悅目的劍花。
“你問我?”
聲音依舊溫婉,卻是壓抑著怒意。
執劍往下,鋒利的劍尖隨著動作從穆嬡胸前的衣襟下滑。
穆嬡膽顫心驚的伸著脖子往後仰,生怕那雙白嫩的手一個用力,就把這劍捅進了自己體內,來個血濺當場!
“夫,夫人,你手,手別抖……”
她說得哆哆嗦嗦,與那雙執劍的柔荑比,自己倒是抖得跟篩糠一樣。
劍尖的寒芒隔著衣裳都能讓她心裡發慌。
突然,利劍穿透衣服往前一送——
穆嬡臉色一白,僵直在當場。
久違的痛覺襲上身體,鮮血慢慢從肌膚滲出,沾染上劍尖。
穆嬡大腦一片空白,她仰頭驚恐地盯著女子嬌美柔弱的臉,唇張了張,啞然失聲。
女子俯身,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含笑話語與蜜糖般甜:“他們護你,我可不會。”
穆嬡眼瞳印出她嬌豔如花的臉,耳邊傳來攝人心魄的話。
“聽說,你在幽州時曾與人廝混?”
穆嬡心砰砰直跳。
她收劍,在穆嬡衣裳上蹭乾淨血跡,手點在穆嬡因仰頭伸長的脖頸上,輕如羽毛:“你若再不知檢點,下次我便直接割開這裡。”
微涼的指尖和兇狠的話語讓穆嬡項間瞬間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腦袋一片混亂。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府外,二爺叄爺複雜的表情和那句,嫂嫂看起來情緒不好,你可千萬別惹嫂嫂生氣的話了。
“大哥!嫂嫂——”
正心緒不寧間,門外傳來叄爺熟悉的粗獷高喊。
女子站直身,不急不緩,姿態優雅地把劍收入鞘中,警告般地睨了眼還跪在地上的某人,徑直就走向床榻。
待她在榻上躺下後,才對著地上嚇得不行的人,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