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張舉與烏桓連盟,發動叛亂,燒燬城郭,虜略百姓,部隊達十餘萬,屯兵肥如。
兩人氣焰囂張,傳書至各州郡,稱要替代漢室。
張純又使烏桓峭王等五萬人部隊,進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殺害吏民。
流民四起,家破人亡者數不勝數。
朝廷再次詔封劉虞為幽州牧,領兵前往漁陽征討張純,張舉。
公孫瓚支頤看向帳內眾人,手中把玩著一塊紅色玉石。
“諸公可有看法?”
他話語不急不緩,卻透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威嚴。
一謀士行禮道:“主公,張純、張舉與烏桓結盟,青、冀二州民不聊生,此時正是主公領軍征討的好時機!若成,主公威名遠揚,朝廷定會對主公有所封賞,若不成,罪責只由幽州牧一人承擔,屆時——”
“是啊是啊……”
“此話有理!”
一玄甲未卸的將領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帳中跪下抱拳:“主公!烏桓人燒殺劫掠,殘暴無比!屬下願領兵征討!”
公孫瓚把玉石啪嗒一下放置在案上,拿起酒杯,看向那人:“朝廷下詔征討叛軍的是幽州牧劉虞而並非公孫瓚,劉虞與我素有間隙,爾等可有思慮?”
“這……”
“幽州牧與主公……唉!”
“這如何是好?”
“不如直接替代幽州牧,我們自行去討伐了張純等人!到時贏了,朝廷還會計較這些不成?”
“不可,此番行事將讓主公陷入困境,外人將如何看待主公?”
“贏了獲利眾多,萬一有何差池……主公又如何脫身?”
“這……”
“不如……”
“依我之見……”
“不妥不妥……”
“我……”
………
公孫瓚撥弄著案上的玉石,神色有些懶散倦怠。
他伸出手,捂嘴打了個哈切,眨眼間,眼角略有些紅。
帳中的文武兩派爭論不休,有越演越烈之勢。
把玉石收入懷中,公孫瓚手指在一卷竹簡上輕輕敲著,百無聊賴地把視線投在帳中心腹的身上。
“那依你之見,主公是去不得了?”一武將大著嗓門高喊,吹鬍子瞪眼。
“非也,主公可去,但多有風險。”謀臣撫摸長髯,一臉的深思熟慮。
“你這什麼話?有什麼風險你說清楚?戰場上本就兇險,流血受傷,斷手送命都是常有的事!我看就是你們這些人只知道整天在主公面前嚷嚷,想要擾亂軍心!”
他與主公血戰沙場,最看不慣這些沒點用處的文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比女人還弱!
“你!你休要胡言!”
“我怎麼胡言了?分明就是你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奸佞小人在口——”
啪!
清脆的碎裂聲。
帳中的人紛紛停下動作,望向高座上的人。
公孫瓚收回推倒果盤的手,聲音低沉:“好了,此事我已有決斷,各位先回帳歇息。”
先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們面面相覷,皆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他們看自家主公似胸有成竹,心中各有計量,紛紛告退。
不多時,大帳中只剩下公孫瓚一人。
他支頤,屈指敲了敲那捲竹簡,眯著眼,面色有些冷。
守軍截了兩個傳信人,獲情報有二。
一、青,冀兩州告急的傳訊。
二、代州劉恢向劉虞舉薦劉備去征討張純等叛軍。
他壓下了舉薦信,只把青冀兩州告急的訊息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