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日後。
皇帝立下聖旨。
將二皇子立為太子的訊息昭告天下。
令眾人吃驚還有一件事,便是皇帝將他美豔無雙的叄公主許給了嚴家嫡孫嚴善。
這可是給了市井百姓津津樂道的談資了。
一些說書的,還編纂起了這兩人的子虛烏有的愛情故事。
這一日,二皇子下了朝就直奔凜園,來到長安公主的居所。
安常這兩日甚少出門,連梳妝打扮都通通省了去。現下,就頂著一張素淨的小臉走到前廳。
“長安,今日詔書,父皇提前告知過你?”
“是。”
“嫁給嚴善,是你情願的?”宴元承問。
對於這個妹妹,他還是有所瞭解。父皇母妃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安常自小心裡眼裡就只有六白一人,也因此選駙馬的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嚴家是個好的歸宿。
可他不希望妹妹是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而被迫出嫁。
“是我情願的。”安常說得堅定。
“當真?”宴元承看了看守在門外的六白。
安常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因為半掩著門,只能看到六白的衣角。
她快要撐不住了,好想他能進來抱抱自己。
“嚴家很好,嚴善也不錯,皇兄不必擔心我。”
“那我在凜園陪你幾日?”她的面色不好,宴元承放心不下。
“皇兄怎麼婆婆媽媽的,你剛封為太子,要處理的事只多不少,不必多花心思在我身上,放心吧。”
安常勉強擠出一個笑:“父皇偏向我們,大皇兄定是不會輕易服輸,你還是要多防著些。”
宴元承點點頭。這點他也是有所考慮,大皇子宴元旭和皇后一黨對皇位虎視眈眈,加上朝內擁護者不少,這個太子之位,他怕是不好當。
兄妹兩人又交談了一番,宴元承才離開。
宴元承離開後,安常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般,虛脫的坐著。
剛剛的泰然自若全是裝的。
“六白,”她帶著哭腔的喊。
六白守在門外,聽見她在叫自己,立馬走到她的座椅旁。
“公主。”
“六白。”安常直接抱住了六白,她坐著,他站著,她固執的把頭埋在他的肚子上,死死圈住,像是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般。
她不停的重複他的名字,就像以前一樣,貪戀地叫。
“你抱抱我好不好?”她說,聲音近乎哀求。
六白的心裡猛地一抽,伸出雙手回抱住她,這個可望不可及的女人。
兩人貼得很近,她的溫熱的氣息隔著薄薄的衣料傳到他的面板上,四肢百骸都被她這樣的吞吐所桎梏,逃也逃不掉。
兩人相識多年,他終於能抱一抱她,卻是在這樣一個她剛被賜完婚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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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國朝堂明面上維持著和諧,從原來大皇子二皇子輪流代政,變為了現在的太子一人代政,大皇子輔政。
於此同時,長安公主的婚事也在有條不紊的籌備當中。
林貴妃和太子皆為上心,從嫁裝到酒席再到一眾賓客,無不仔細斟酌思考,力求替長安公主準備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嚴家在此方面也是盡了全力配合。
只有長安公主宴安常最為不上心。幾日時間,把諾大的凜園逛了個遍。
其實凜園也是沒什麼好玩的,不過是無聊打發時間罷了。
看著愁眉不展的公主,雲清也是成日裡乾著急。
“公主,聽聞靈道寺來了位高僧,算命準。公主可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