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想了想,認真交代道:「小時候你教我寫字,我為了練習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這些年每年換一本, 都藏在我秘密的窩裡,如果我沒挺過去, 你就去——」
「東片那片森林挨著懸崖一棵歪脖松的樹洞?那幾本我都倒背如流了, 你是不是後來自己沒看?錯字我都給你標了批註,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貓頭鷹:「???」
「還是讓我死了吧……」
雲採緩和了下它緊繃的情緒, 而後幽幽道:「當時雲風受了重傷,不回來根本得不到好的治療,我把他藏起來代替他出戰, 目的就是儘快打勝仗。」
「但我方當時出現逃兵, 士氣受挫,我不能任由戰爭僵持下去,就染了發、化了煙燻妝、在頭上套了黑絲襪,趁天黑摸到了星獸的大本營。」
貓頭鷹眼珠瞪直, 呼吸急促,這副打扮一聽就是幹大事的。
雲採見它只是有些激動, 其餘還好,這才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擒賊先擒王嘛,我本來是想逮星獸王,沒想到去了才偷聽到那位早已經失蹤多年,連它們自己也在找人。」
「總之,賊不走空,我乾脆把四個獸主輪流套麻袋揍了一頓,打回獸形後關籠子裡讓它們給我表演雜耍,然後——」
「嗝。」貓頭鷹厥過去。
雲採扶額,「怎麼從小鍛鍊你,心理承受能力還是這麼脆弱,我在那連續折騰了三宿,這才剛講到第一晚的開始。」
算了,還是直接動手吧。
「等你一覺睡醒,應該就能想明白答案了。」
她將左手食指放在牙齒間,輕輕一咬,鮮紅的小血珠嗖的一下冒出來,在滴落之前,被她餵到了貓頭鷹嘴裡。
一滴、兩滴、三滴……
雲採猜測頂級的血脈應該一滴足夠,沒聽說過哪個牛逼人物收小弟需要放一瓶子血的,但她既不敢問萊因,又不敢拿貓頭鷹的性命作賭,只能咬牙多擠一點,讓它努力地吸收。
忽然,察覺有人跑上樓梯,有人居然不走門走窗戶,雲採猛然收回手,往地毯上撲倒後一動不動。
臥室門被路西澤推開的同時,萊因也從視窗跳進來。
雲風的感知雖然不及二人,但他們突然衝上來足以說明一切,他只慢了一步,隨後趕到。
「雲採!」
他徑直衝上去,接過被萊因扶起來的雲採輕輕抱在懷裡。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我妹妹怎麼會突然昏迷?」
萊因的視線在雲採十根光潔白皙的手指上掠過,輕輕搖頭,「我察覺樓上的生命氣息消失,立刻趕上來,她已經變成這樣。」
本來以為是她異想天開,想用自己的血餵給貓頭鷹死馬當活馬醫,特意趕來阻止,但看樣子她並沒做傻事,身上也感知不到任何傷口。
路西澤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可能,好在透過萊因的反應可以確定,他剛才扶起雲採時已經趁機檢查完畢,可以排除雲採胡鬧涉險的可能。
「應該是傷心過度導致昏迷,我父親不久前病情加重,我母親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路西澤說完,不由輕嘆一聲。
其餘兩人都接受了這個解釋,這聽起來合情合理。
謹慎起見,萊因重新拿出醫療工具箱裡的儀器,幫貓頭鷹再次做了全身檢查。
「體內沒發現異樣,兩種血脈依舊在激戰,甚至比之前更慘烈,應該是貓頭鷹太痛苦以至於流淚,雲採看到後過於傷心。」
凝視著貓頭鷹眼角被淚水打濕後黏在一起的白色羽毛,萊因徹底打消了懷疑。
他這次沒有收拾醫療工具箱,而是直接坐在一旁,「接下來我會一直看著它,直到明天早晨,我不敢保證太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