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採眼前浮現出兩人的面孔,外公慈愛幽默,臉上總是帶笑,像個沒煩惱的老頑童,母親溫柔聰慧,即使在戰亂中依然活得優雅從容,是個極有主見、骨子裡透著傲氣的人。
和隱藏任務給出的線索一樣,至少聽起來大家暫時性命無憂。
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真好。
雲採耐心地聽少年說完,笑著問回最初的問題,「既然如此,那你知道雲艾仙子的本命法寶放在哪裡嗎?」
少年緊緊咬唇,有點掙扎。
他拐彎抹角說了半天,就是希望彩雲仙子知難而退,這些年打雲艾仙子主意的人多得是,然而個個有去無回呀!
雲採見他為難,笑道:「怎麼,那個地方很難去?」
少年重重點頭,「極難,難於上青天,仙子有所不知,幾年前,那本命法寶被一隻實力恐怖的獸看上了,日夜嚴防死守,誰去撕碎誰。」
雲採:哦豁,聽起來像是熟人。
「御獸宗宗主為人向來膽小和善,這次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明知道被那獸偷走的寶鏡是個燙手山芋,硬是頂著坤地門施壓,死活不肯交出獸。」
「坤地門仗著勢大,頻頻打壓御獸宗,御獸宗的弟子也光棍,被排擠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們更喜歡和妖獸打交道。」
「同為三大仙門,天水門和恆無門不希望坤地門得到至寶,樂見其成,其他宗門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明面譴責御獸宗,暗中卻出手扶持,說白了這就是一趟渾水。」
雲採:「……」
我可真厲害,人不在這邊照樣攪風攪雨。
倒是便宜爹表現還不錯,以為它是被關動物園做展覽,沒想到還知道把母親的本命法寶偷過來護著。
少年覷著雲採若有所思的色,覺得她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進一步勸說。
「更不巧的是,最近梵音寺那位龍見尾不見首的佛子又看上了這隻獸,時不時過去為它講經唸佛,鐵了心要感化它。」
「仙子若真想奪寶,首先要得到御獸宗的準許入內,其次要越過實力莫測的佛子,跟著還要打敗兇殘的獸,最後也是最關鍵的——」
「據說,除非一雙兒女同時以眉心精血注入寶鏡,否則根本無法喚醒自我封印的雲艾仙子,這期間更得防著其他修士暗算奪寶,太難了,太難了!」
「還好吧。」雲採自動過濾掉進入御獸宗、降服獸和喚醒母親的難度,「先幹掉會暗算我的競爭者,再擺平那個佛子就可以了。」
看著目瞪口呆的少年,她笑笑沒多解釋,話鋒忽然一轉,「對了,前段時間,有沒有哪位元嬰大能突然受了重傷?」
少年回過,回憶近期的八卦和他師父的碎碎念,片刻後目光閃爍,「這是個秘密,坤地宗那位元後大能修煉時好像走火入魔了。」
找到了,那個操控莫尼奧險些害死雲風的人:)
兩人排在進城的隊伍末尾,一路傳音交談,到城門口時,少年主動掏出兩塊下品靈石上繳。
「這是我天機門的弟子令牌,兩位坤地門的師兄請過目,我和師妹結伴來南沼歷練,聽聞師父身體有恙,急著趕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守門的弟子皆為築基期,接過靈石看了眼成色,目光不屑地掃過少年和雲採。
窮鬼,一個剛引氣入體,另一個身上看不出絲毫修為,大概還是個凡人,難怪師父病了還要磨磨唧唧趕路,換作他們築基修士,哪個不是嗖一下就飛回去了?
守門弟子最喜歡在這些練氣弟子身上找存在感,聞言鼻孔朝天哼了一聲,「都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少年賠笑,「我叫星夜,今年十七歲,我師妹叫彩雲——」
他看向雲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