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個暴躁的耳光就要下去，那個模樣俊秀的年輕人抬手，抓住女生手腕，低頭，對她說。
「待會把損失費打給你。」
女生臉色立馬轉好，哼了聲，「這還差不多。」
然後趾高氣揚地踩著高跟鞋走了。
池央：「……」
這一幕真他媽熟悉。
身為一個家裡有礦的富二代，賀青塵這輩子最大的開銷，估計就是給眾多前女友們補償……青春損失費。
池央有時候都替他爸覺得心疼，這個敗家子，比江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江衍至少不會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找那麼多開銷。
熟練地打發了前女友，賀青塵這才看向眼前這兩個人，目光在江衍身上落了一下，定在池央身上，似乎是認出他了，對他挑了下眉。
「生日快樂。」
池央：「謝謝。」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前就認識，實際上壓根沒有。
江衍這時開口，「走了。」
就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賀青塵忽然喊了聲，「池央？」
第一次喊，不似後來那樣，語氣帶著熟稔，顯得有些生澀。
池央腳步頓住，側過臉，聽到賀青塵問他，「有生日蛋糕嗎？」
與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問題。
十八歲生日那天，一個不認識的人出現在他面前，對他說生日快樂，問有生日蛋糕嗎。
後來的每一年，他的生日，這個人都會送不一樣的蛋糕給他。
池央看著他，「有。」
賀青塵笑了下，「那就謝了。」
池央對他點了下頭，然後就走了。
離開的那一瞬間，池央忽然回想起，上輩子賀青塵死的那天，天下著好大的雨，正是立秋。
賀青塵對他說，別再忙了，給你訂了票，出去休息一陣子，什麼時候玩膩了再回來。
說他家裡開始催著他結婚，他現在也琢磨，要不要找個人，但有點難找，畢竟他眼光太高了，符合他妻子條件的人又太少，要麼已經結婚，要麼連小孩都有了，簡直是為難他。
巴拉巴拉，說了好多。
池央收到了票，還有，賀青塵的死訊。
江衍這時側眸看他一眼，看到池央此時神情，眉頭擰了下，周身氣息冷了一瞬。
但沒開口說話。
出去後，正準備上車的時候，池央忽然接到溫女士的電話，問他在哪。
池央拿手機接電話，坐上車，「準備出去。」
那邊溫婉的語氣有點緊繃，「這個時候你去哪？跟誰？」
池央側頭看身旁的江衍，「一個朋友，我爸的意思。」
溫婉憋了一下，估計是反應過來了，畢竟能讓池文樹讓池央陪的人根本不多，「可你待會還有事啊。」
「有事問我爸，」池央說，「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溫婉沉默一下，「那你晚上回家。」
池央看了下時間，已經七點多，「我看情況吧。」
說完就掛了。
車內很安靜，江衍聽到了他手機裡的聲音，偏過頭，「你晚上還要回家？」
池央拉上安全帶，扣上，「那不然呢，到你那住？」
江衍也來了句，「那不然呢？」
池央看他一眼，江衍一臉的理所當然，「你現在都成年了，知道嗎，池央同學。」
一副準備把他教壞的模樣。
池央笑了一下，「行，我知道了。」
車子啟動後，池央坐在副駕駛上沒什麼事，回想他爸今天的態度，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問江衍，「你是不是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