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手,難得沒有像平常那樣調戲人家,而是正正經經地,「你的衣服還沒幹,脫下來晾一下,先穿我的。」
他說著把身上的黑色外套脫了下來,遞給池央。
池央搖頭,「不用了。」
江衍輕輕歪了下頭,「要麼我親自給你脫?」
「……」
「再說你要是感冒了,這個誰看著?」他指了指床上的白鬱安,輕輕嘖了聲,似乎不爽,「央同學,我要是病了,你也會過來陪夜嗎?」
池央冷酷無情,「不會。」
「過分,」江衍嘀咕,也不生氣,催促他,「快脫吧,我也挺冷的。」
池央心道你冷就自己穿上啊,但拗不過江衍,還是把身上半乾不乾的衣服脫了,脫了兩件,裡面還有一件單的,已經被他的體溫捂得差不多幹了。
江衍一直在一旁瞧著他,尤其是他脫下第二件的時候,衣料貼切肌膚,勾出一道流暢緊緻的腰線,格外惹火,他的眸光不自覺地暗了暗。
池央好歹也是個大男生,再過幾個月就要成年,這些年為了避免誤傷他人,有意練過身手,腹肌也有,不然不可能打架那麼厲害,只是他身形清瘦,再加上膚色很白,比一般女生都要白上幾分,臉長得又漂亮,減少了那種衝擊感,讓人會下意識產生一種他不怎麼能行的感覺。
不似江衍,單是站在那,身上那股子氣勢,一般人都要掂量幾分。
剛換上衣服,亮起的手機螢幕一換,來了個電話,江衍拿起手機,起身,「我出去接個電話。」
池央點頭。
此時,警局。
「路隊,查到一條線索,」一個警員突然開口,他抬起頭,「這個叫李慢的學生,是七年前一起重大命案的倖存者。」
他口中的刑偵隊長路隊聽到這話,連忙過來,看向電腦上顯示的檔案資料,掃視了幾眼後,皺眉思索。
片刻後,「原來已經過了七年,」他似是感慨一句。
旁邊警員有些好奇,「那案子路隊你以前經手過?」
路隊搖頭,「只是參與過。」
「聽說性質挺嚴重的,最後還剩下幾個倖存者來著,」警員嘀咕。
「四個。」
警員一怔,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了,這個叫李慢的學生檔案裡的所有表現都很普通,除了當年那件事,並沒有其他特殊經歷,這麼一想,會不會是因為當年那事,改變了這個孩子的心性,讓人變得偏激嗜殺起來。
否則一個正常學生怎麼可能動手殺人,過了這三年,還沒有被人查到。
他把這個猜測說了出來,旁邊的路隊沉默著沒說話,警員一看這反應,就覺得是有可能,下意識就要去查一下當年的那起案子。
這時路隊才開口。
「不用查,那案子很早就被封起來了。」
池央覺得坐著有些難受,趴在床邊又睡不著,於是起身出去活動一下手腳。
此時是凌晨兩三點,整個住院部都靜悄悄的,只有那邊值班區的燈光是亮著的,光線投了過來,走廊處不至於一片烏漆墨黑。
江衍不知道是到哪打電話去了,沒看到人影。
池央舒展了一下,靠在牆上,掏出手機劃拉了幾下,想著要不要看個電影消磨一下時間。
正翻著電影,一陣很輕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江衍在他面前停下,往他手機上瞥了一眼,「無聊?」
池央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想起看電影。
「還行。」
江衍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下,池央身上穿著黑色外套,有些寬鬆,顯得人愈發清瘦,微微低著頭,細碎髮絲垂落額前,遮了眉眼,一張臉很乾淨。
手機光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