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的任課老師是英語老師,是位女老師,平時挺好說話,看到這一幕也懶得搭理他們,把講到一半的試卷往講臺上一放,問他們有沒有蠟燭。
學校八百年沒停過電,同學們當然沒蠟燭,英語老師猶豫一下,喊了聲班長。
池央起身,說他去買。
照現在這情況不點蠟燭挺尷尬,雖然大多數同學都有手機,不缺光亮,但眼下這樣,萬一拿手機來照亮,教導主任年級主任過來掃一眼,不得一抓一個準。
外面的雨下得還是挺大,池央拿了傘就出了教室,還沒走幾步,忽然被人勾了下手腕,他回頭,「你怎麼出來了?」
「出來走走,」江衍伸手順勢拿過他的雨傘,「我沒帶雨傘。」
池央:「……」
不帶傘你出來幹嘛。
江衍一手拿著雨傘,另一隻手非常自然地牽著他往前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在約會呢。
池央想掙開他,壓著聲,「你能不能別這麼明目張膽。」
他發現江衍膽子是真肥,什麼事都敢做。
「有嗎?」江衍一點都不覺得,防止池央掙開,手握著更緊了,「現在天黑,沒人看到,再說我要是不拉著你,待會下樓梯你要是踩空了怎麼辦。」
池央:「我還沒這麼……」
江衍不理他,振振有詞,「一旦踩空受傷,我不得照顧你?一照顧你就需要時間,接著就沒空學習,考試肯定考差,到時候你就贏了。」
「池央,你居然是這種打算?」
「……」
池央懶得理他,再說下來江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下樓的時候,江衍走在他前面,忽然來了句,「跟我走。」
一句很簡單的、沒什麼意義的話,池央忽然心頭跳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恍惚間竟覺這一幕有點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個人,在一片暗到令人發慌的黑暗裡,小聲對他說,跟我走。
他看著江衍的身影,很模糊,但牽著他的手很緊,帶著他,一步一步,沉穩地,走下去。
好似只要有江衍在,他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去附近的小賣部,買了蠟燭,池央突然想起一件事,「江衍。」
江衍正在貨架旁挑其他東西,「嗯?」
池央:「你生日快到了。」
江衍語調懶散,「是嗎。」
興致不高的樣子。
池央跟在他後面,問他,「你是想過陽曆,還是陰曆?」
江衍想說都不太可,他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但回頭看池央時,話口一轉,調侃道,「要不兩個你都給我過?」
池央語氣平平,「江同學,做人不能太貪心。」
江衍笑,「不巧,我就這麼貪心,」他抬手搭了下池央的肩,好心提議,「要不江同學給你指定一下禮物?」
他知道池央有輕微選擇困難症,尤其是送別人禮物的時候,表面看似很平靜,實際上得糾結很久。
果然,池央開口,「你說。」
江衍一副我對你很好的姿態,「這第一個嘛。」
他拖著腔調,在池央的注視下,片刻後,才慢悠悠地開口,「到時再說。」
池央:「……」
他轉身就走,江衍在後面喊了聲,「班長,傘在我這兒。」
池央回來把他拉走。
江衍笑了聲,他有時是真的忍不住,特別喜歡逗池央,尤其是池央一臉嫌棄,可行動上還是會把他拉走。這一點對此以前尤其的明顯,以前池央不理他的時候是真的不管他,覺得他無關緊要。但現在不同,池央表面上再怎麼嫌棄再怎麼懟他,也不會隨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