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莫竹受了委屈噘著嘴,“小姐要是心疼我,就讓別人照顧他吧。此人來路不明,離近了怕會惹上禍端。”
可以理解,謹慎些總是好的。
玉容卿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你去休息吧,這趟押貨你也沒睡個好覺,我來照顧他便好。”
府裡會武功的都不太會照顧人,派侍女來又怕被突然醒過來的男人給欺負,玉容卿兒時跟著大哥哥學過一點拳腳,防身足夠,結束這趟押貨,她也沒有多少事要忙,直到過完年節,足夠男人養好傷了。
扔了燙手山芋,莫竹剛鬆一口氣便聽自家小姐說要親自照顧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他立馬後悔了。自己不想惹麻煩,更不想小姐惹麻煩啊。
一改方才的嫌棄嘴臉,莫竹和善地笑道:“小姐,還是我來照顧他吧,畢竟我是男人,照顧起來方便一些。”
玉容卿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只一天而已,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再叫人去尋你。”
小姐總是過於好心。
莫竹感嘆著,自己也被小姐精心照顧過,拗不過小姐的好意,莫竹退下了。
已經是午後,外頭大雪不停,屋中燒旺了炭火才暖和起來。玉容卿看著躺在床上的美人,面容中透著些貴人的氣質,也不知他為何遭了難,胸前這傷實在不輕,怕是要養一段日子了。
等他傷好了,自己幫他找到家人,也算結了人緣。若他沒有家人,看他這身板這姿色,留下來給她做個夥計應該也不差。
在床邊坐了一會,玉容卿打算好了一切。
從商兩年多,十八歲的玉容卿腦袋裡都是如何把玉家產業做大做強。至於其他的——好像還沒開竅。
美人睡得安靜,玉容卿不忍打擾,輕輕為他蓋好被子,往炭盆裡加好炭,開啟一點窗戶縫透氣,臨走時不忘把門鎖上,怕男人醒了又發瘋打人。收了鑰匙,主僕離開小院。
晚些時候起了風,冷風吹著窗戶咯吱咯吱作響,熟睡中的男人被聲響所擾,微皺眉頭,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眼眸淺若琉璃、明亮如月。
四下無人,他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房間,本能的想要回憶什麼,腦袋卻一陣刺痛,回想方才耳邊的輕柔聲音,停止了回憶,頭痛才緩解一點。
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李沅。
身上的衣物太累贅,李沅從床上坐起,撥開領口露出一邊肩膀,身上負重減輕,這才覺得舒坦一些。
嘴裡是苦的,好像喝過湯藥,美人輕撫額頭,被苦味衝得頭暈,赤腳踩在地上,走到桌邊想倒杯水喝,手上卻力氣不穩,溫水倒了半杯灑了半杯。
溫水入喉衝去苦味,頭腦這才清醒一些,李沅抬起頭看到外頭風雪交加,不分晝夜,深知呆在屋裡才是最佳選擇,但是他潛意識認定不會有人會那樣好心待他,只怕這溫室暖被是陷阱。
胸前的傷不知是從何而來,李沅走動時胸口微痛,低頭才察覺到自己受了傷,陌生處不能久留,他環視四周,打算逃出去。
去拉門時發現門被鎖著,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若真是好心救人,又怎會鎖著他。
繞到窗前,推開窗戶,猛烈的冷風呼呼往屋裡灌,李沅爬上窗臺,手腳被吹得冰涼,一下子就失了力氣向前倒去,卻沒摔到雪地上,反而聽得“哎呦”一聲。
他在風雪中睜開眼,這才發覺自己整個人都壓在了女兒家柔軟的身子上。
四周寒冷,唯有她身上是暖的。
突然被壓倒,玉容卿揉揉摔痛的腦袋看向他,她水靈的眼睛忽閃忽閃,美人那如玉溫潤的臉龐近在咫尺,她只要微微抬頭便能蹭到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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